“达莉娅,你总算肯进入我的寝宫了,这样我们两个也算更加亲近,但你也不能随意乱动我寝宫内的东西啊。”第二天一大早,帝宫内传来曼多武修斯的声音,“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的心中藏着很多秘密。”
达莉娅低着头,见她沉默的可怜样子,曼多武修斯叹了一口气道:“好了,这也不怨你,就怨我疏于防范,让那个口齿伶俐的小家伙有了可趁之机。”
正午时分,亚多那的圣地门龙大道上失去了以往的寂静,埃斯法勾结魔族逃出天塞的消息让所有人骇愕无比,大道上的人们议论着其中的是是非非。
这时,逃出白牢的兹塔贝忒突现在城市的小巷里。他来到亚多那是为了寻找大天使埃斯法。在曼多武修斯的言语中,他知道埃斯法已不在天使宫,于是径直来到亚多那埃斯法的家中,但那里却早已被白军士兵封锁。
没有找到埃斯法,他在这附近游荡了一个上午。为了躲闪随时都可能出现抓拿他的白军士兵,他站在建筑的一角向外窥视,街道上一摊摊人的对话,他早已听入耳中。
“看来大天使果真出事了。”他暗自思想道,“不行,我得逃出国内找到大天使。”
通过天塞穷隘逃出天国谈何容易。正在他为了此事百般焦虑之际,两位从帝宫而来的法天使瑟兰和门流尔驾那腾斯战马奔驰而来。
“都让开!帝上与大天使有令,要捉拿逃出国境的埃斯法,一刻也不得迟缓,快让开一条大路!”
兹塔贝忒闻听此言,心中顿生一计,从巷口走开,又从另一个地点向着两位法天使的去向游离而去。
此时,卡洛斯七阶圣殿之内,蓝罗涅斯正蹙眉叹息。
“那个阴险的埃斯法,没想到他竟装成那般丑态去招摇撞骗。更没有想到他的五音灵法竟依旧存在,还逃出了天塞穷隘的制约。”
“统帅大人,埃斯法此次出国定抱有大志,我们一定要将他捉回。否则后患无穷。”殿下的解惠特说。
“我也正为此而担心,”蓝罗涅斯说,“如此一来,那存在于西尔飒斯的密信又重新恢复了它的价值,埃斯法若是调查到密信的消息。他必然前往西尔飒斯,事不宜迟,你带着百位白军士兵同曼多武修斯派下的两位法天使前往那里,一方面为了捉拿埃斯法,一方面更为查找密信。”
“是,”解惠特说,“到达西尔飒斯后,我会将队伍一分为二,一个队伍着有白甲公然捉拿埃斯法,另一队伍也是人数较多的一组队伍他们会便衣藏于市井人群之间寻觅密信所在。”
“快去吧。两位法天使已经到来,他们在等待着你的出发。”蓝罗涅斯说。
“是!”解惠特拱手退下。
夕阳西下,丝丝余晖装扮着西方的天边。在这一天中最后时刻,解惠特与两位法天使带领着百位白军骑士驾那腾斯驰出天塞穷隘。
奔出穷隘的最后一道白门,便出了天国的国境,前方那一大片广阔的土地,是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无人荒地。这里虽没有了白军驻兵,但那白色山谷却依然挺拔峭立,大山之上的狭小栈道因长期没有人走动,已经荒草凄凄。挺直的老桦树在大路两旁一排一排,给向远方延长的大道增添了几分不安的阴影,为了方便交通,天国人在这里铺平了石板道路。道路绵长几十里,直到这白色山谷的尽头。
那腾斯疾驰着,顶上刻有天国二字的白门向后飞逝,遥远的西方唯留的几道夕阳的光辉渐渐消失,大路上没有了亮光,天也在无意识中暗了下来。这个时候。山谷已经消失,一条小溪从远方的剑嵬岭的白袖路(1)中缓缓淌来。
又过一段时间,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战马越过小溪,越过高山,向东方疾掠而去,在他们所消逝的天边处,一条白色的游灵突而直线坠下,它飘飘渺渺,时隐时现,远望而去像一颗笔直坠落的流星。
那游灵降落在一片生长着古老松柏的幽深森林里,在那里面,它顺着杂草丛生枝柯交错的大地爬到一块巨石上,在那之上,它又突化成一人,其人并不高大,浑身雪白,两只竖起的双耳,他是前日从曼多武修斯的寝宫内逃出的白精灵兹塔贝忒。
他站在巨石上,脸上露出愁苦的神情。在喘了一口粗气后,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只木制的褐色口琴。
“飒罗亚帝上,不知现在这种时候我再去完成您所交代的事情是不是为时已晚?我真是没用,如若不然,唉……”他长叹一声,两只手拿起口琴将它贴在唇边奏响了那首他久存在心中但却没有机会奏响的曲调。
这曲调婉转悠扬,阵阵悦耳之声从深林中随着清风飘荡而出,瞬间弥散至四面八方。他暂时放下口琴,在那里等待片刻,心中的焦虑难以言表。
“这样的一首曲子真的能将大天使埃斯法召唤来吗?”
他在百年老松下等待着,又过了一会儿,他透过树隙借着月光向夜空中探去,目光所至之处,颗颗流星不时划落。
没有任何改变,深邃的夜空仍是一如既往的寂静,这寂静不禁让他产生怀疑,他望着那土色的精致口琴,嘀咕道:“飒罗亚帝上,您多年前教给我的这首曲子不知还有没有用?”
想着想着,他又将口琴放到嘴边,重复地奏响了这悦耳之声,并停下来在嘴中呢喃道:
“悠远的人儿月明松岗,
悠远的人儿身在何方?
悠远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