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经过激烈的竞技归来的六人久久不能入眠。
“阿卡多。”凯盾上前与奇维罗说,“在西岸大海时你就救过我一次,今天若不是你,我们一定被这刀枪不入的魔鬼打得稀里哗啦,这样你可救过我两次了。”
“对,阿卡多,你究竟是干什么的?现在能够知晓幽戈之术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啊。”老头格林说,“你一定大有来历,光是两招就能杀死一个那样强大的魔族人。”
“我只是懂得一点点幽戈之术而已,跟真正的幽戈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我的修为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是个武者。”奇维罗笑道,“而且我现在只是一个西尔飒斯众人讨骂的逃犯,没有什么光彩的。”
“逃犯?”凯盾说,“不可能,凭借你的为人也知道你不可能犯什么罪,一定是哪些愚蠢之徒嫁祸于人?”
“可以给我说说事情的起因么?等我出去了一定帮你伸冤。”小个子夜良说。
“也没有什么冤屈,我是罪有应得。”奇维罗岔开话题道:“给我说说你们都是怎样才被抓到这里的吧,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说起来到这个地方,我真是感到万分愤怒。”凯盾第一个说,“八年前的一天,当魔军正要进攻我加拉诺斯联盟国之时,那些所谓的联军竟做出了一个极度荒谬的决定,那就是不抵抗计划,大概就是任凭魔军怎样屠杀我们的人,他们都不会做出任何反应,我与我的伙伴们争执未果,于是一气之下,便离开了自己的国家,再后来就被这群魔族人抓住了。”
凯盾大怒道:“那联军真是连畜生都不如,自己的国家要灭亡了,他们竟然想出如此狗屁不通的计划,现在。”
“唉。”凯盾长叹一声说:“我都不知道老父亲和伙伴们怎么样了。”
凯盾的一句话引起了奇维罗的深思。
“那么你呢?”凯盾问道。“你这样厉害,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说实话。”奇维罗郑重地说,“我不是被抓到这里,而是自己甘愿来到这里的。”
“甘愿来到这里?”凯盾问。“你这是为了什么呢?这里可比外面糟透了,刚刚来到这里的人,谁人都会因为毫无希望的空寂与死亡而轻生。”
“大家也算一同经历过生死,我就有话直说。”奇维罗说,“我是为了救我的未婚妻才冒险到这里。她是为了找我才被魔族人抓来。”
“原来阿卡多是因为想老婆才来到这里的。”大家一同大笑。
小个子夜良更是吟诵道:
“白雪漫天目相送,战马长嘶笙歌凉,
回顾相望风不减,欲言又止泪沾裳。
戎马倥偬半生去,不破残敌不归乡,
谁言吾辈心如铁?常梦伊人天一方。”
“我没有给你们开玩笑!”奇维罗话音严肃,“我向你们诉说这件事是想请你们告诉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宫殿,我的妻子就在一座魔殿内。”
“今天你上竞坛竞技之时也应该看到了那竞坛外高出竞坛最高处很多的剑形塔。”老头格林说,“那应该就是魔族人的宫殿,我曾多次看到那里有人打开门窗向竞坛内窥看。”
“是的。那的确是座宫殿,我应该早就说过,这竞坛附近的宫殿共有四座,各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凯盾说,“不过那只是我的眼睛所能触及到的最远的地方,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宫殿我就一概不知了。”
“这已经足够了。”奇维罗笑道。
此刻,在这浩大大轮回山中第八轮万魔竞坛西方的顶部为剑形的幽暗殿堂主厅内,一个头上戴着黑弧铁冠的凌魔正躺在厅堂的石床上沉沉睡着,下面左右站着一排端有石盘的侍女,其中左边最中间的那个挽着长发的女子便是奇维罗的未婚妻夏洛茜。
魔殿墙壁壁台上的火把噗噗作响。看样子就快熄灭,魔族人也快到了休息的时间,那个时候夏洛茜她们这一群被魔族人选来做侍女的容貌出众者也可以回到魔族人给她们特别准备的休息场所安息地睡上一觉。
而偏偏这个时候,那个今日在竞技场最高处高声宣讲的铁青色面庞的翼魔突悄悄来到大殿中央。看着上面的凌魔——那个这里权势最高的主子迈若林德莫还在沉睡,他没敢发出一言。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少顷,迈若林德莫从石床上毫无预料地站起,他声音严厉,眼神中透出恶光。
“有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我怕您听了以后会不开心,所以没敢及时通知大人。”那翼魔低着头,吞吐着说。
“你这个废物,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禀告我,非要在我休息的时候打搅我!”迈若林德莫大骂,翼魔被恐吓得更加吞吐。
“我,我,”他恐惧道,“大人饶命,小的本以为事情会按照希望顺理成章地进行,谁料,谁料……”
他神色黯然道:“谁料人类竞技者中竟然出现了一名强者!”
“你说什么?”迈若林德莫起身大骂道,“你给我细细道来,说不清楚的话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是!是!”那翼魔连声答道,“今天您不是安排了一场我们大魔族与人类奴隶的竞技表演么?为了显示我们大魔族之人的力量,您吩咐人类奴隶要派六个人,我们只出一个人。”
“那又怎么?”迈若林德莫喝道,“这不是很正常么?弱小的人类何时战胜过我们强大的大魔族?这样做就已经是高看他们了。”
“是的,大人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