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埃永逝,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计划在晚间举行的盛宴被临时取消,盛宴推迟在翌日夜晚举行。@,..
葛努庭的事情已被解决,奇维罗也自然而然地留在这里,他准备参加完明日的盛宴之后再离开。夜晚时分,驾羽陵马的艾斯比那法长老带着地下军士兵到达这里,但一切都已为时已晚,在海默的相邀下,他们只有暂时留在这里。
深夜,忧伤的海默脱下长袍,露出那身灵秀的蓝色长服,就像当年的公主一般。在幽静的寝宫内,她将门反锁上,自己透过寝宫的蓝色方形门窗凝视着外面的大广场喷泉,月光洒下,一切都出奇寂静。
这些年来就像老父亲一样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给她支撑的希罗埃远逝了,这怎能让她不伤心。一开始,她在想灭法神罗为什么会杀死老父亲,想着想着,她的心绪越来越乱,最终浮想联翩,她想到了曾经她的好友:圣埃与亚格斯,亚格斯,更有一直与她相互深爱着的六轮祭罗。想到了几人曾经在大西城那伽龙习刀时的场景,想到了他们各自分别时的场景,想到了亚格斯曾经豪爽地说过的“九川岚涧相携游”。
这些回忆让她的脸上不知不觉绽出笑意。但不知何时,她又将回忆转向了悲伤之处,她想到回到普兰多达时深爱自己的老父亲已经死去,想到了小时候与他一起长大的弟弟为了得到和自己一样的永远的年轻,执拗地服下龙毒而死,更想到了自己现在还是个被龙毒攻入血液的人,并且明日,对,明日就是她龙毒发作的时间,现在罗埃大帝已经远去,她难道还能让六轮祭罗给她输入真元,这是绝不可能的,要知道她连让六轮祭罗知道自己染上龙毒的勇气都没有。
渐渐的,她的消极情绪开始在心中如波浪一**打来。
“我活在这世间真是个累赘,都是因为我,罗埃大帝才抛弃自己的国家来到这里,致使西尔飒斯无人守护,使国家遭受魔族的践踏,并且被人杀死在这里。”她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且这想法是连续不断的,她走入了不可走出的自我情绪之中。
“我中了龙毒,龙毒深入血液,已经无解,我还有什么理由再活在人世间给其他人添乱呢?”她又思想道,“虽然六轮祭罗和我相爱,但爱不就是希望对方更加快乐幸福么,而我……”
她叹了一口气,从窗边走到大铜镜子旁,照见自己纤细窈窕的身躯与清秀的面庞,脸上露出笑容,镜子里的她也冲她微笑,但这暂时的得意于自己美丽上的快乐并没有将她从龙毒的阴影中带出。
“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中了龙毒的垂死之人,六轮祭罗那样优秀,我怎么配得上他呢?他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而我,只能慢慢等待死亡,其实,早就应该结束了,我为什么要苟活下来,对这份恋情还抱有一线希望,还在这里苦苦思念,苦苦等待他这么多年呢?我真的很傻啊。”她思想道,脸上满布忧郁。
思想完毕,她竟如中了魔咒般不加思考地来到寝宫墙壁上挂置的一把长剑旁,她取下长剑,利刃从精美的蓝色剑鞘中一划而出。
“结束了。”她暗语道,竟拿起长剑向自己的脖颈处刎去。
“海默,睡了吗?”就在此时,反锁着的拱形大门突被敲响,是六轮祭罗的声音,她手中的剑惊落在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傻事,但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必要的。
她慌忙收起剑,入了剑鞘,重新将它搁置在墙壁的剑架上。调整了一下嗓子,对大门方向以一个女王的严厉口吻说:“我已经睡了,熬夜对身体来说并不健康,如果有什么事,你明日再来找我吧。”
六轮祭罗静听着海默的声音,她的声音中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只听海默继续说:“时光是神灵赐给人类的一张白纸,懂得珍用它的人会在其上写上省人幡悟的真理或画上诉诸真情的风景使它变为无价之宝,不懂得珍用的人会使它变为其上满布混乱丑陋刻记的无用纸团,也不乏一部分蠢人在时光中空空等待,结果只得到最原来的那一张毫无意义的白纸。”
“毋庸置疑,我们曾那般珍视彼此共有的时光,总想超越自然走在其前,它是我们最美好的至宝。但在分离之后,它却变得漫长而孤寂,如同永无止境的黑夜。我们在时光里悲伤咏叹,在时光里哀婉啜息,仿佛无法再活下去。时光的荒野,摧毁一切的瞳力!在这之中,炽热的,平静的,都将碎为云烟,在这之中,被淡化与被加深总是相辅相成齐头并进。可假使我们难以左右自己的情感,任而心中爱河泛滥成灾,我们必将只是自己的奴隶,我们必然是弱小而难成大事的,漫漫时光中,至少我已经懂得这一道理,至少我已经摒弃了那非分的眷恋。”
“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在这百年的光阴里,我早已经跟别人结过婚了,并且,我们都已经有了孩子,是个男孩,长得很漂亮,很可爱,他是我们共同的希望,普兰多达王位的继承者。只是,不幸的是,在可恶的魔族来到这里之后,他们,我的夫君与孩儿就都被无情地杀死,现在的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你只不过是个西尔飒斯乡间的野小子而已,什么都没有,现在给你这么大的荣耀让你留在大殿之上只是为了我们当初的情谊。”
“不要以为你来时我对你好那是真的,我只是欺骗你这个傻瓜为我所用,让你替我赶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