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多武修斯不幸身亡,天使们将其带回天使宫安葬,看着曼多武修斯死去的平静面容,达莉娅的内心融入泪河,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悲伤,若不是保护她,曼多武修斯也不会被重拳击中,现在曼多武修斯离开,她的内心无比空洞。繁星月下,她独自哽咽哭泣,当一切准备得当,载着瓷缸药草与奥维尔斯的马车行出时,她踏上马车,随奥维尔斯与众人前往遥远西方。
“你们总是询问本大人的大名,这是如何庸俗的话语,本大人不屑于用任何词汇来定义自己,是的,本大人没有名字。也别把本大人和其他任何人比同,哪怕是索伦爱德修法和其他什么了不起的人,他们的毛病我能不停说出上百个,让本大人像他们,那不如让我去死,我不能像任何人,只能他人像我。”
深夜,三辆马车和二十余名地灵军团士兵驾马行出天塞穷隘,在无人地的荒野上,众人聚在一起,篝火亮起,老头与长老和士兵们谈天。
“那么,前辈,我们就这样称呼你好了。”西塔罗长老说,“也许你不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魔军正聚集兵力准备进军西露古堡,那里已经岌岌可危,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返回国内,否则我们就没有这个机会。”
“别给本大人提及一些无聊透顶的地名,还说得这样有条有理,你认为我停在这里与你们浪费口舌仅仅是因为休息么?如果没有药草的医治,本大人的徒弟会死在路上,你认为我让你们带的东西仅仅是为了带往你们国内么?”
“那么,请前辈指点。”长老说。
“命你的士兵把大缸中盛满水,将水煮沸,将药草分成十等分放入其中,待水可以接触**之后,将奥维尔斯放入其中浸泡一个时辰,每日一次,直到药草用尽为止,若是他命大,他还有一线生机。”
“谢前辈指点。”长老起身,命士兵立即行事。
奥维尔斯所在的马车之外,达莉娅靠在车轮上静望着远方星河,也许她在愁哀,不过她的眼神依旧明亮,她看见兵士们驾车离开,又驾车回来,他们从车上抬下盛满水的大缸,又将大缸置放在垫高的铁架上,她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便起身从车上抱来柴火放在瓷缸下引燃。
“你们去休息吧,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达莉娅说,她的脸上浮出笑容。
此刻,一只黑蜻蜓在马车的棚顶上飞向远方,那是忒莱娜德的化身,他放心不下奥维尔斯的生死——纵使亚都要他待在原地。
烈火在瓷缸下噼啪作响,达莉娅向里面塞进柴火,清亮的火焰带着希望。
轰隆隆!
正当这时,数道电光突在远方天际亮起,闷雷声随之传来,遥望夜空,近处漫天繁星,秋日的雷声带着凄凉,老头执杖目视远方,与身边白鹤低声道:“非同寻常的雷电响彻在遥远南方,那是南阿的方向,这多少让本大人觉察到人世的变化与世间的沧桑。”
此刻,遥远的南阿正是阴云密布,银月的光彩完全隐蔽在乌云之内,亚都身披长袍背负四把黑剑来到南阿大山前。
广野上嫩翠盈盈,巨冠渊木依然挺立,这地界仿佛不受时空与季节的制约。天空是暗色的,空气中透出明亮,亚都大步走近,琳娜的坟墓近在眼前,目光之中,那三把黑剑已然消失,但坟墓前却不见琳娜的身影,他的双目突变得空荡,步伐也迈得漂浮。
走到坟墓前,他像失去支撑,猛然跪倒在地,此刻的他无声无息,但他并没有完全绝望,起身从身后拔出黑剑两把,插入大地。
天空降下大雨,日夜轮转,星辰移走,他一直在坟墓前伫立。三日之后的深夜,漫天繁星的寂静广野,怦然一声,两把黑剑化尘埃消散而去,之后的之后,他苦苦等待,依然没有结果。
“黑剑之力为何不能将你挽回!”亚都高声道。
他再次拔出最后两把黑剑,试图插入地下,但却从地下反复弹出,他瞪直双眼,无法相信这种真实。
悲伤与绝望浸满了他的双眼,他在心底无声地哭泣,最沉重的痛苦总是了无生息。
“没有你,那悲伤往事与前进的风景该与谁诉说?在夜色中啜尽我的最后一滴泪,然而再无人会懂得我这深刻的内心。”亚都叹息,“洒脱有时候不过是逃避的懦弱,远离身边的保护比于陪伴只是一种伤害,如果我早一步来到你身边,这世界也许会是另外一种情状,直到这一****永不能和你再相见,才知道逝去的时光永不能回到从前。”
话罢,亚都负剑反顾而去。
“魂境三岔口,苍苍彼岸花。抚琴独高歌,忧伤以终老。”他高声念道,声音哀婉悲凉。
十几日后,亚都返回亚尤龙小镇,此时的他不同往日,他长发凌乱大步飘摇,他不再刻意躲避任何人,长街之上,他犹如一个魂灵晃晃荡荡,一头冲进街边如宫殿的庙宇。
昏暗的庙宇之中,数十位身披斗篷的族人正伫立祈拜魔王亚尤龙雕像,他的闯入令众人错愕将目光集中向他,两侍卫见其行为荒唐,上前拦阻。
他一手将两侍卫腾空擎起摔倒在地,之后,他推开人群,来到亚尤龙雕塑前。他凝视着亚尤龙,而后疯狂大笑,他伸出手臂,造出一道黑色光波,整个雕塑瞬间碎为尘埃流离飘散。
众族人怒不可遏,斥骂着上前,他两臂展开,一层黑光降下,众人不能透过黑光,一一阻挡在外。
“愚蠢的世人,做尽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