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尽管对我直言。”布拉瑟洞悉到西拉的言中之意。
“一年前我曾到过这里,那时我曾对你说过天国追兵追杀我的事情,这件事你也许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还问过你原因。”
西拉思虑了一段时间。
“现在那群天国追兵还在追杀我——即便是魔族出境,大敌当前。他们的追杀从未停止过。”西拉低着头,凝重地说,“我想这么长的时间他们都没有抓到我,现在早已经开始采取进一步的措施了,我来的时候窥视到所有兵士加强了戒备,便绕过他们从你们劳城老家的密道进入这里,据我猜想,就算是西尔飒斯现在也满是抓我的伏兵了。”
“我这次回国,可能就真的永远也走不出了,”西拉声音沉重,“若是被天国追兵抓住,我将永远遭到囚禁,但有一个秘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也是他们不断抓我的原因。”
西拉降低了声音,满面愁容地说:“我想把它托付给前辈,如果我不幸落于天国人之手,请前辈一定要找到天国的大天使埃斯法将这个秘密交予给他,也好让正义与光明重现世界,让强大的天国能够重新苏醒,与各国联合起来,共抗魔族。”
西拉叹息一声:“我知道这个秘密有很大的可能会给前辈带来杀身之祸,但除了前辈,我真的谁也信不到了。”
布拉瑟听出了秘密的重要性,他爽快地答道:“你尽管说便是,我布拉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再说我们是私下的友人,谁也不会发现我的。”
西拉望着布拉瑟不容置疑的脸,想到小络托萨斯和他贤淑美丽的母亲,又想到这秘密可能给他们带来的伤害,顿然迟疑了,他思索着,许久没有开口。
“不用为我们着想,我们知道怎样活下来,况且又没有人知道你把秘密告诉给了我,我与你父亲虽是好友,但却无人知道。”布拉瑟猜中了西拉的心思,低声道。
“好吧。”西拉喘了一口气,但他并未如释重负,他从衣袖最深处的布袋中拿出一封盖有白龙印章的皮质信,递给了布拉瑟,“就是这个,前辈一定要藏匿好,不让任何人看见,如果传出去,将会招致大祸。”
布拉瑟接过皮质信,打开一看,顿时一惊,抬起头对着西拉诧异地说:“这是大天使雷蒙思维德给白军统帅蓝罗涅斯的密函!”
西拉点了点头,布拉瑟低下头继续向下一行行地看去。
“什么?竟有这等事!”布拉瑟不禁高声道。
“对!”西拉提起大刀,“这是我身为天国白军士兵之时在蓝罗涅斯的殿外耳闻目睹的,这封重要的密函被我偷了出来,从此我便受到了白军的连日追杀,你一定要藏好此信。对于交付埃斯法一事不可莽撞,依力而为即可,天国各处都是贼人的眼线,加之天塞穷隘的阻障,你进入不得的。”
夕阳如火打在广野上一片金黄,远方悠悠的东溟古河荡漾着金色的波纹。暮色弥漫渗入天际。
此刻,小络托萨斯正和提提亚在平原上浩瀚无垠的花丛中漫步。花丛的中央有一座巨石垒成的一代精灵至高王辉月暮的千年古庙,两人跑了进去,前方是身披精灵银甲手执星墓(2)的辉月暮石塑,提提亚闭眼睛双手紧扣于胸静静祈祷,站在一旁的络托萨斯问道:“你在干什么?”
“祈祷幸福能够降临。”提提亚笑道,赤红的脸蛋在夕阳的映衬下格外动人。
许久,两人回到家门口,无意间听到了母亲与姨姨在院子中的谈话。
“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提提亚的事。”埃勒蒂说,“现在整个世界都乱得很,即便是天国也不例外,我不知道我何时也会遭受不幸,到那时,就剩提提亚一人,我真的很放心不下。”
“你说什么呢?好好的,干嘛说这种话,真是晦气。”
“不,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埃勒蒂认真地说。“自从他们说大魔王在天国出现以后,我的心里就久久不能平静,总以为魔族人会随时出现,杀死我们这些无辜的弱者。”
“放心吧,天国这么强大,邪戈才不会伤害到你们呢!”
“邪戈?”埃勒蒂问。
“奥,”母亲笑道:“这是我们当地人对魔族人的一种称呼。”
“但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知道现在的天国有多乱!”埃勒蒂重申道,“几个月前,一个魔族人不仅进入了天国,而且还闯入了大天使教的圣地——北冥罗十九长宫,并将长宫的最后一宫打出一个巨大的月牙形缺口,现在依然存在,一向廉洁公正的飒罗亚入狱退位,就连才情绝伦的大天使埃斯法也被贬职,据说他现在四处游荡,做尽了苦差。”
“我想在我遭遇了不幸后,必然就剩下可怜的提提亚。”埃勒蒂叹了一口气说,“我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够收留她,她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心灵手巧,我想最好能作为络托萨斯的妻子,他们两个真的很般配。”
在外面的提提亚听了这话,顿时涨红了脸,看着拿着一架竖琴的穿着一身大衣的小络托萨斯,心怦怦地乱跳着。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