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河心中悔恨至极,抱着这名乡农打扮的阴毒老者,精神恍恍惚惚,往队伍前方
不多时,他来到车队中段,远远瞧见韩湛、卫孤霞等人守在上官盛所在马车前方,心情一时激荡,张口就要呼救。
不料,韩天河喉头一动,声音尚未发出,便感觉前心一痛,低头再看时,只见老者手中短刀已划破他身上衣衫,刀尖处寒光闪闪,凝着他一滴鲜血。
老者面沉似水,一双三角眼狠狠盯着他,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吐出几个字来。韩天河如噩梦惊醒,吓出一身冷汗,紧紧闭住嘴巴,低头向上官盛所在的马车赶去。
韩天河低头不语,不敢与人搭话,只盼平平安安到达韩湛身旁,以韩湛的江湖经验,或许能看出不对,说不定还能救下他一条性命!
只是天不遂人愿,韩天河只盼没人看到他,但偏偏有人就是要与他搭话。
“天河,你这是从那抱拉老头?”前方忽然有人拦住道路,张口问道。
韩天河抬头一看,拦路的正是韩湛的得意弟子赵铁枭。
他与赵铁枭平日素来不合,再加上此时心乱如麻,更不愿跟他答话,他瞪了赵铁枭一眼,一拉马缰就要绕过。
赵铁枭哈哈一笑,同样一拉缰绳,纵马拦在韩天河身前,问道:“师父他老人家让你去外围守卫,你往队伍前面凑什么?”
韩天河咬牙说道:“刚才那段道路凶险,二叔才安排我守在外围,如今那段地势早过了,我还守什么守!”
赵铁枭向来与他不合,见他气急败坏,反而越发沉稳,摇摇头说道:“你这话可不对,师父他老人家可没说就守这一段路,你还是回去吧,这边不劳你操心。”
韩天河刚要张口,就觉得前心一痛,刀尖又刺入几分,顾不得许多,放声喊道:“姓赵的快滚,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出了事你承担不起!”
赵铁枭一愣,他与韩天河虽然不合,但往日也就几句口角,从来没见他发过如此失态,面色如铁,青筋暴起。
赵铁枭一愣神的功夫,韩天河拨马前行,从他身旁绕开。不料,他刚刚绕开赵铁枭,又有人拦在身前。
白城端坐马上,面上含笑,拦在韩天河前方,深施一礼,说道:“不知韩镖头有何要事,在下或许帮得上忙。”
韩湛与卫孤霞守在马车前面,安排赵铁枭守在上官盛的马车后方。
林素还向来喜欢热闹,一直跟在与卫孤霞身旁闲聊。白城则贪图清闲,避开前面众人,与赵铁枭并绺而行。
适才赵铁枭拦住韩天河时,白城便在一旁冷眼旁观,赵铁枭还没发现问题,白城已发现韩天河有些不对,这才拦住他前面。
韩天河咬牙说道:“这是我镖局中事,不劳白公子操心。”
赵铁枭也隐隐感觉不对,催马赶到韩天河身前,说道:“镖局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是一样,不必打扰师父他老人家。”
韩天河心口的刀尖又刺入几分,心急如焚,咬牙说道:“刚才我在队伍后面遇到这位老人家,他说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二叔,不料刚一张口就晕倒在地了,我这才送他去见二叔。”
赵铁枭嘿嘿一笑,说道:“天河,你当咱们都是瞎子吗?这么一大队人马过去都没见这老头,你已过去就瞧见了?说吧,这老头到底那来的,是不是你又惹祸了?”
韩天河急的双目发赤,说道:“好!好!好!先不管这老头那里来的,他眼下已然昏迷,我先把他送到二叔那去,二叔精通医术,说不定能把这人救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你姓赵的不会不懂吧?”
赵铁枭一愣,他虽与韩天河有些不合,但也不会因此耽搁一条性命。
白城呵呵一笑,拱手说道:“区区小事何必麻烦韩总镖头,在下深通医术,不让在下先给这位老人家把把脉。”
韩天河一怔,便要想法推脱,还不等他张口,白城已策马来到他身旁,伸手去抓他怀中老者的手腕。
韩天河懵懵懂懂,也来不及闪躲。白城一把叼抓住老者手腕,长笑一声,振臂一甩,把老者向天空高高抛去。
这老者潜入车队,一是为了探明大将军府托运物品的位置,二是为了暗算韩湛,全副心思都放在韩湛身上,并未把其他人看在眼里,一个不防竟被白城暗算成功。
老者身在半空,放声大笑:“好个奸猾的小子,竟敢暗算你家太爷!”
白城呵呵一笑,脚尖一点,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双掌向老者击去。
直到两人交手,韩天河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喊道:“二叔,有刺客!”
韩湛等人正在前面赶路,猛然听到身后有人呼喊,回头看去,只见韩天河前心满是血迹,正在放声呼喊,一名老者身在半空,与白城战在一起。
韩湛面色一变,拨转马头,向后方赶去,长刀出鞘就要出手。
不料,他刚刚转身,便感到一股杀气陡然从天而降!韩湛也不回头,反手一刀向上砍去。
“铿”的一声巨响,韩湛只觉得手臂一麻,手中金背砍山刀几乎震飞,座下马匹四蹄一软,几乎摔倒在地。
一刀出手,击退来敌!
韩湛定睛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雄壮老者,从道旁林中冲出,站在自己身侧。这老者须发皆白,却穿着一身墨染黑袍,手中一根玄钢盘龙棍,足有鹅蛋粗细,放出幽幽黑光。
韩湛脑中一闪,猛然想起一个人物来,咬牙说道:“蒙氏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