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当突然来报,言说大批军马自城北而来,黄粱大惊,急召各部整军备战,又与军师戏鸢等人亲自登城观望。待来军慢慢近前时,方才看清旗号是个斗大的“袁”字。
妈蛋!这尼玛袁绍咋就老和自己过不去啊?
敌军奔突而来,及至城下,却被雷扬喝令弓队射住阵脚。只见敌阵中一人驱马而出,盔配碧玉,铠镌黄金,容貌俊伟,颇有威仪,可不是袁绍吗!
那人遥指城楼,高声喝道:“狂妄逆贼,竟敢擅杀官吏,寇略郡县!尔等若识时务,速速出城乞降,如此,除首恶当诛外,余众尽可得免。倘若冥顽不灵,休怪我袁公路铁手无情!”
袁公路?!这货是袁术不是袁绍?!我勒个去,咋长得这么像啊!
黄粱众人尽皆讶异,细细一看,来人果然和袁绍有所不同:一来面貌稍显年轻且长相有所差异,其眼眉飞扬细长,不似袁绍端正浓厚;二来所领兵马完全不同,袁绍之前所领兵马为清一色的羽林精骑,而袁术所领则颇为驳杂,马步弓三军皆有,但装束各异,难称精锐,甚至还有游侠儿夹杂其间,并不太像正规的朝廷军。
其实这支兵马不过是袁氏家族的部曲并袁术私下招收的各类亡命徒。袁绍袁术虽为同父异母兄弟,但袁术为嫡子,而袁绍为庶出,且袁绍自幼过继给袁成为子,是以二人堂兄弟相称。二人同为名门之后,但袁绍好养名望,故结交之人以文豪名士居多;而袁术任侠四野,故结交之人以勇武豪杰居多。此番袁术领兵来战,麾下便有不少是早前慕名而投的豪杰。
“袁术小儿,你不在汝阳老窝老实呆着,跑来上蔡撒什么野?休要仗着袁家淫威为所欲为。左右,给我乱箭射下!”黄粱毫不客气下令放箭,他可不介意把袁术当做经验靶子。
雷扬拈弓搭箭,一记“飞鹄箭”必杀直奔袁术颈项。
袁术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何曾有人这般无礼过,眼见真有箭矢奔来,一边左右躲避,一边勃然怒骂。
“叮——”雷扬的飞鹄箭被一柄偃月长刀挡住,终究未能立功。此人替袁术挡开箭矢,又跃马而出,大骂道:“黄粱,你个缩头乌龟。有胆偷袭老子的灈阳,怎么没胆出来单挑?我看你就是个窝囊草包!只知道放冷箭玩阴的!”
“我擦!这货是谁?”黄粱惊问道。
“呃,大哥……我估计这人就是原本的灈阳县长,叫什么来着?岑参?看来对你的怨念不浅啊。”还是雷扬记忆力更好些,出言提醒道。
“我去!这么快就攀附上袁术了,看来真不是什么好鸟。妈蛋,老子也好久没亲自动手了。看我爆他菊花!”黄粱说着便要下城,当真想要出城单挑。
戏鸢眼见黄粱意动,急忙劝止道:“主公贵为三军之主,岂可轻出?不可不可!”
“倘若避不应战,岂非自堕军威?”黄粱心中却也并非全无打算,只是担心身为主将回避挑衅,徒使三军士气受挫。
“我说羊毛,你丫抢什么风头?好好当你的dà_boss就行了,单挑这种事,当然是像我这种立志成为赵子龙一样的男子应该干的。”杨雄激昂说道,言罢飞奔下城,披挂上马。临近出城又扭头笑道:“给哥温杯热酒,看我斩将立功。”黄粱雷扬闻言都在心头汗了一个。
城门开处,只见一骑挺枪跃马,飞驰而来。岑参以为来人便是黄粱,昔日的夺城之恨、杀身之仇涌上心头,当即拍马舞刀迎上,立誓要杀其泄愤。
“当!”转眼间两人交手一合,都没讨得便宜。岑参随朱儁征战之时,便以舍命相拼闻名,眼见一击不中,手中偃月刀如同风车回转,又斩向杨雄脖颈要害。
杨雄久经战阵,枪法骑术都已精进不少,数合之间应对自如。二人你来我往,旗鼓相当。双方主将袁术黄粱则使出浑身解数,煽动士卒高声呐喊,力求将鼓舞士气的效果发挥至最佳。
岑参未料眼前对手如此难缠,但他越不能胜心中便越不甘。自从丢失灈阳后,岑参无处可去,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只身造访袁门,没想到竟然成功说服袁术前来讨伐这股蛾贼。能够借其袁家报仇自然是好,但又哪里比得上手刃仇敌痛快?岑参寻思自己沦落如此地步,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由得血性暴起,偃月刀上下翻飞,必杀技再不保留,一股脑使将出来。
杨雄哪里料到对手只攻不防,仓促间便有些跟不上节奏,身上连续被划到三刀。好在有铠甲护身,三刀都未能透甲。
杨雄也是怪脾气,心道只许你玩狠的?当下也不顾防守,干脆来个以命博命,看谁狠过谁!二人必杀暴起,刀光枪影,血花飞溅,竟然又是旗鼓相当。
黄粱与雷扬看得连连摇头,连少年徐庶都摇头叹道:“猛虎校尉勇则勇矣,却不知借力使巧。如此下去,恐有所失啊。”真说话间,杨雄果然被岑参一记狠斩斩中肩头,血浸衣甲,身形不稳。
杨雄吃痛,拔马便走。岑参如何肯弃,驱马衔尾追击,一把偃月刀便在杨雄后心弄影,看得城楼众人胆战心惊。
陈到见自家主将吃亏,早已按耐不住,急忙下城跨马,意欲出去救应。刚刚上马,便闻城上一声惊呼,心中不由一紧:莫非……晚了。
城门开处,陈到飞驰而出,却见一条长枪从岑参胸膛穿刺而出,敌将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杨雄还摆着回马枪的姿态。
这?!莫非刚才负伤败退也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