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考虑到药丸的作用,并没有第一时间命令第一军追击,而是派出闪电和麦茜监视对方的情况。
防线上的伤兵立刻得到了救治,整场战斗下来,只有五人负伤,并且都是被投矛击中,其中四人来自炮兵队。令他欣慰的是,敌军在逼近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那波投矛没有让炮兵们一哄而散,而是伏低身子,借助炮架躲避短矛,并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投入作战。
娜娜瓦一直留守在防线后待命,特别是当敌人掉头逃跑时,她不顾隆隆的炮火声,带着提古子爵跑向炮兵阵地,救治那些被短矛刺中的伤者。很难想象,半年前她还是个见血就会头晕目眩的小姑娘。
最终五个人都活了下来。在一片欢呼声中,许多士兵对她致以军礼,目送她离开战场。
事实上,这场战斗比对付公爵联军要轻松不少,没了药物,陷入成瘾状态的民兵表现得极为不堪,一些人甚至跑出两三公里后便往地上一躺,再也不愿意动弹。
追击部队很快将他们全部聚拢起来,一齐押往长歌要塞。在这期间,第一军还俘获了两名骑士,他们虽然没有吞服药丸,可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念头,面对不断逼近的追兵,他们干脆选择了投降,并要求写信给家族以获得赎回的机会。
抵达长歌要塞是在四天之后。
根据审问投降骑士得来的情报,夜莺轻松瓦解了留守要塞城堡的部队。队长被当场击毙,一百余民兵慌乱中作鸟兽散,随后落入了第一军在大门口设下的伏击圈。
罗兰的手下在城堡地牢中找到了被囚禁的培罗,他显得有些憔悴,大概是担忧和焦急所致,不过鉴于金银花伯爵的贵族身份,他并没有遭受什么非人对待。
时隔近三个月,王子再次见到了这位代理人。
“殿下,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培罗惴惴不安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他把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都细说了一遍,“不知道提费科的那几位使者……”
“都死了,“罗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另外他们带来的一千五百人,有一大半死在小镇边境,剩下的目前正关在要塞监牢。”
听到使者团全部覆灭的消息时,培罗显得有些意外,“殿下,您这么做的话,恐怕新王……不,您的哥哥会视您为眼中钉了。”
“所以我应该束手就擒,乖乖返回王都,任凭他摆布吗?”罗兰的双眼直视对方。
后者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殿下……”
“从他派兵踏上西境的那一刻起,就已是我的敌人了,”王子平静地说道,“提费科.温布顿为了夺取权力,行事只会越来越迫切,他急需土地和爵位分给那些支持他的贵族。如果只为了享乐,你又何必代我管理这座要塞?你应该很清楚,只有当我成为灰堡之王,你在西境的地位才能稳固入山。”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再发生,我需要组建一支军队来防卫要塞。”
“军队?”培罗怔了怔。
“没错,不是骑士,而是由平民组成,专职作战的军队。”罗兰将自己的打算缓缓说出,“你从要塞挑出一支三百人的队伍,由我的部下训练他们如何作战。这三百人的要求是:必须是平民,未犯过罪,不是教会信徒,十六到三十岁之间,身体无残疾。在训练期间,他们会居住在边陲镇,武器也由我来提供。你的骑士和巡逻队今后只负责城市治安,更多的细节写在这上面了,”他递给对方一张羊皮纸,“你可以按上面的内容发布公告,进行招募和筛选。”
想要将城防控制在自己手中,显然驻扎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是最合适的做法。但第一军人数太少,防守边陲镇都嫌不够,更别提分兵驻守长歌要塞了。所以让对方提供人手,自己进行训练是一个折中的选择。
夜莺的测谎能力可以保证队伍的纯洁性,新式军队的训练方法和思想教育则能让这批人快速形成战斗力,配备武器为即将淘汰的前装燧发枪,即使被敌人缴获也问题不大。除此之外,这支军队还能够肩负起信息和情报传递的任务,只要有人试图进攻要塞,罗兰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我明白了。”培罗点头道。
“你筛选出来的人员,我会进行复核,不要试图往队伍里安插眼线,这种做法毫无意义。”罗兰警告道,“你之前派来的那些探子,现在都已经进了矿山。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
“不,殿下,”对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保证不会了。”
“接下来是教会,”王子满意地靠回椅子上,“你大概还不知道,要塞大教堂被提费科的部下纵火焚毁,泰罗大祭司也被他们杀死,现在那儿只剩下一片废墟。”
“他们竟然烧毁了教堂?”培罗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这……我得向赫尔梅斯汇报才行。”
教会律法规定,国王和领主有义务保护当地教会设施不受侵害,若无力阻止时,应当立刻将消息报告给圣城。对于精通律法的前任大使先生来说倒也算得上是正常反应,而且这种事情根本无法隐瞒,恐怕要塞里的虔诚信徒事发当天就已经将密信发往圣城了。
“的确应该汇报,但信的内容需要适当调整下,”罗兰翘起嘴角,“你只用在信里说明,袭击者是提费科.温布顿的部队,他们在劫掠、焚烧教堂后不久便离开长歌要塞,不知去向即可。另外,你把这个东西随信附上,”他从衣袋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