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新那丝毫也不胆怯,却也不知深浅的神色,我有些默然。
要是和我一样,他也有过和我类似的经历,不知道还有没有这般从容淡定。
但此刻,我却十分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毕竟,我之前经历的那些事到现在都还没算完,而且,干娘的情况和于有光那么的相似,这其中会不会和我之前的事有些牵连?
我还记得,于怀抓我的时候,就曾听她提到过甘肃,这会是巧合吗?
这世上无论是什么问题,碰到后的唯一办法就是设法去解决,其他的都是扯淡。
因此,转念之间,我反而有点无所谓了:管它呢,就用自己的办法来处理!
由于我很少在顾新面前说起自己之前的一些经历,所以,顾新对于我之前的经历还是不太清楚的。
如果此事和我之前的那件事真的有牵连的话,那么,我将要面对的对手可能比秦虎还要厉害很多!
想到这里,我只得实话实说:“三儿,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我先跟你提个醒,单凭我们的力量,如果和它们硬拼,我们绝非‘它们’的对手!”
“哥,你难道了解‘它们’?”顾新忽然就皱起了眉头。
我笑了,却并未立刻回答。
心里却在想着,干娘已经过世,顾新除了我之外,他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我们既然是兄弟,当然也不应瞒他太多,是该让他知道一些东西的时候了。
所以,除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只要是洪开元和温菁都知道的,我就将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事都详详细细地和顾新说了一遍。
整个叙述过程顾新都没插话,但等我说完后,他的嘴里完全可以塞下一颗鸭蛋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太喜欢被动。”我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道:“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拼一下!老子拼着一死,怎么着也要抓下‘它’一根汗毛来。”
“哈哈哈……”顾新被我这一句给逗乐了。
“说白了,咱们就是死,那也得死个明白。”明白了一切之后,顾新也开始发宝气。
我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笑归笑,但我们心里其实都很清楚‘它们’的真实存在及‘它们’力量的可怕。
也许二人都想到了这些东西,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在办公室闷头抽烟,谁也没再说话。
抽到第五根的时候,顾新站起来了:“哥,与其等‘它们’来找我们,不如,咱们先去找‘它们’。”
“这我知道,我正想着从哪里开始着手呢。”我瓮声瓮气地说。
“要不先从我家查起?”顾新道。
“不行!说不定‘它们’正在那里等我们呢。”我断然拒绝,“既然‘它们’在那里发现了‘绿鸡蛋’的线索,不会就那么轻易放弃的。现在去就等于送死,同时也等于告诉‘它们’东西在我们这儿。”
“我们就从当年的科考地查起。”我淡然道,“‘它们’也许认为,当年出了那次意外以后,人类是绝对不敢再去涉足那里的了。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就去‘它们’认为我们不敢去的地方。”
“你敢不敢?”我斜眼看着顾新,结果,他直接就给了我个白眼。
方向是定了,但这一切又从何查起?
这才是令我犯难的事。
我们又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先查清当年牟永年二人在秦岭科考的地点,再计划以后的事。
我让顾新把我办公室里那张大地图给取下来,摊在了茶几上。
“从干娘描述的情形来看,最明确的地名就是‘西岔河公社’。”我对顾新道,“这是干娘他们出来的地方,也是整个事件中唯一明确的地名。”
“所以,我们只能采用逆推法,从终点往上去溯源。”我继续道。
“‘西岔河公社’?‘公社’是七十年代才有的名词,现在应该叫‘西岔河乡’或者叫‘西岔河镇’。”顾新看了我一眼。“你这张地图上是绝对看不到的。”
“我又没说在这上面去找。”我白了他一眼。
说罢,我打开网页,在谷歌地图上开始搜索。很快,我就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叫“西岔河乡”的地方。
接着,我按照临近“西岔河乡”附近较大的地名,在那张大地图上用红笔画了个靶标。
“我娘说,他们那时是一直按指南针往东南方向走的。”顾新在一旁帮着推算,“那自‘西岔河乡’应该往西北去找。”
接着,我以靶标为中心,往西北方画了一条斜线。
虽然老太太没说他们生活过的城市叫什么,但稍加注意就会明白,那应该就是陕西省的西安市。因为历史的原因,只有当时西安的考古研究所才是最有话语权,无论是人才、经验、还是资历,都是顶尖的。具体是哪家研究所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老太太还说过,他们虽不能确定当年科考地的具体地址,但可以肯定是在秦岭腹地。
根据牟永年的推断,我以西安为中心,往西画了一条线。
牟永年当年的判断如果正确的话,当时,他们第一次停留的地点应该是哪里呢?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那天晚上,车队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也就三四十公里的时速,估计他们觉得太快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尤其在那个时代,敌特还是有很多的。
取个中间值,假设他们的时速是三十五公里,他们是晚上十二点出发的,天刚亮时到达山区,算上在市区兜圈子的时间,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