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从铜镜中,清漪看到竹儿一脸的不以为然,不过,看她那样子,应该是已经在强忍着了,以竹儿那般城府,这面上的情绪不过是反应她心底的万分之一,看样子,这竹儿此时的心里,一定是气愤地很。
清漪拿着水牛角梳,漫不经心地梳着发梢,突然有些理解了竹儿以往的种种怪异,难不成,那丫鬟是真心地喜欢齐连琛不成?
不是当一个主子来喜欢,也不是的当做自己的将来的依靠来喜欢,而是真真正正地当成一个男人来喜欢!
想到此,清漪回了头,悄悄瞅了齐连琛一眼,可巧,那男人也正一边让竹儿伺候更衣,一边也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二人视线相交,清漪下意识地蹙了眉,而后瞪了他一眼方扭回头,身后立时又爆发出了一通爆笑。
清漪差点把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响,这样的嬉皮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见识少真可怕,如果让她们瞧了现代那些韩剧里的完美男人,她们还不疯了不成?
可以说,此时的房里四人,喜怒哀乐四种情绪每人各占一种。
就在各人各怀心思中,齐连琛洗漱穿衣完毕,清漪也折腾完,就差坐于梳妆台前梳发簪、戴首饰。
齐连琛干坐着也是无聊,他晃晃悠悠地来到清漪的身后,伸手扯出一撮她还没被盘上的发丝,啧嘴道,“清儿的发质柔顺顺滑,触感极好,梳成发发簪,可惜了。”
清漪只是扯回自己的头发,不理他。
齐连琛也不觉无趣,又笑眯眯地伸手在梳妆盒中挑了一对珍珠耳环,在清漪的耳边比划比划,口中似真似假道,“清儿不是说,在只有为夫一个男子在场的时候,就要精心打扮的么?为夫就坐一旁,等着。”
正在给清漪梳头的柳儿顿了顿,从镜中看向清漪,询问意见。
清漪没好气地说,“就平日里给我梳的最普通最简单的发簪,今日出行,稍显正式,戴上昨日我拿回的那个素雅珠钗即可,衣服就穿那日出席四弟纳妾时的那件衣裙。——至于其他,都和往日一般无二,更不要给我涂脂抹粉的,白惨惨的像僵尸,难看。”
不消一会,整装完毕,和平日没大区别,哪有半分像是出游的盛装样子?
齐连琛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清漪的脸,“清儿,为夫还在呢。”
“嗯,妾身瞧见了。”她又不是瞎子,那么大个人,就算她想无视,也没法子无视。
带着几分讨好的,齐连琛眨眨眼,你不是要女为悦己者容么?反正出游时间尚早,清儿先‘精心”装扮给为夫看过,再卸去也不迟?”
说来说去,这个无所事事的家伙,还是因为无聊地想要析腾她,寻她开心。
清漪歪头,睨了他一眼,“这已经是妾身‘精心’装扮过的了,之所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那是因为,妾身每日都抱着让三公子见到妾身最‘精心’一面的想法装扮着,故而,三公子觉不出区别来。
齐连琛嘴角古怪的抽动了下,不知是要笑,还是要哭,“清儿果然……果然嘴甜地很,为夫倒真要好好看看你的‘精心’。”
说着,他抓着她的双臂,掰过了她的身子。
清漪挺着脊背,像木偶一般僵硬,就见齐连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像是从未仔细看过她一般,而后目光就定格在她的小脸上,看着看着,他突然俯下头来。
清漪一惊,随手捞起了一事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面前一挡。
“噗——”柳儿一旁瞧着,忍不住偷笑了。
“咳咳……”齐连琛则猛地放开她,转向一边狂咳起来。
清漪瞧了他此时的“尊荣”,再看看自己的手中事物,也不由失笑。原来,情急之下,她竟然直接捞了梳妆桌上的胭脂往他的脸上挡了去,就在他的唇离她不足两三寸的地方,被她给堵了回去,而那一盒的胭脂也就准准地盖在了他的嘴上,引得他满嘴胭脂粉末。
好在这个时代的胭脂都是花瓣所做,材料绝对天然,哪怕是真的吃了,也没有什么副作用,甚至是可以美容养颜。
齐连琛一脸狼狈,他偏还用手抹着嘴角,东抹西抹的,搞得他满脸都红粉一片,全是胭脂。
清漪再也不支,继续当着他的面,只会笑到内伤,于是强行本了脸,“竹儿,给爷再擦擦脸,换身衣裳,我先去娘那边坐坐,看看今儿是怎么安排的。”那竹儿不是真心喜欢这家伙的么,大夫人又有心让竹儿为妾,正好,让这两人去交流交流吧。
说完,清漪慢悠悠地出了卧室,柳儿也憋笑着紧跟其后,主仆俩出了院落,才放声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柳儿一脸担忧,“小姐,你得罪了公子,以后吃亏的,还是你啊。”
清漪轻哼了声,“他有心捉弄我,自找的,只是让他知道,再无聊也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至于吃亏?那也不见得,再不济,我和他的关系不过是回到刚刚嫁进来的那几天,有什么了不得的。”嘴里说的轻松,心里虽然也这么想,可如果真是回到从前,这阵字二人培养出来的同室之谊就真的有些可惜了。
想到此,清漪也未免觉得刚刚似乎反击地过了,但是,手里捞到胭脂,也不是她故意的,唉,就算命吧。“行,别想这事了,咱们走吧。——嗯,你戴这个雪亮银管还挺雅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