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着薛子木总揽人心,他保持了沉默,甚至还打算要在一个合适的机会里,帮薛子木说服大家,他相信,他和薛子木有这个默契,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想要的。
在蔡永贵心里,薛子木是条重情义的汉子,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兄弟因为一个错误,而继续流血,甚至可能还有承担后续责任,因此,他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所有人。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即使蔡永贵推波助澜,他恐怕还得感谢自己把他送上绝路吧。
“这一切都是我一人之过,不会牵连到你们,所以……回去吧!”
薛子木的承担让所有人动容,尤其是他嫡系的那些人,他们听到了薛子木的话,一万分地替他们老大抱不平。
“堂主,您明明是不知情的,这件事,要承担责任的人,我看是另有其人!”言语所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于是,众人的视线纷纷都望向了蔡永贵,不得不说,薛子木的话,让他们从心里佩服这个副帮主,也并不想对他多做为难。
可世界上的事总是这样,没有谁做的事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杜赫,你把话说清楚,你说的另有其人,指的是谁啊?”
“是谁,蔡堂主不是该清楚得很吗?”
“哦?我蔡某人可是糊涂着呢,听不明白你说的‘另有所指’到底指的是谁,不过,我想你们堂主一定知道。”说罢,就将皮球又踢向了薛子木。
不得不说,蔡永贵的确都了解薛子木。
“杜赫,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是我对不起兄弟们,责任,自然也该有我承担。”
“堂主……”杜赫还想说什么,却被薛子木打断,“不必再说了,做好牺牲的兄弟的抚恤工作,我这儿还有一点,你们拿去分了吧。”
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这就说明,注定有一部分人,要被当成弃卒。
杜赫心头一片黯然,他知道,堂主这是铁了心要背这个黑锅,他实在是,已无须再劝,因为这个结果,除了他们这些人以外,所有人都乐意看到。
“对了,薛副帮主,你是否已经知道了帮主的下落?如果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们大家,毕竟大家一起去给帮主接风洗尘的话,咱们也能表表心意。”
蔡永贵不愧是老狐狸,的确老奸巨猾,说的话总是能得到多数人的赞同,话音刚落,便收获了无数的附和声。
“蔡堂主,薛某人已经舍了这条命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逼着我现在就三刀六洞把自己插到地上吗?!”
薛子木显然也是气急了,虽然迫于大局,他不会对蔡永贵如何,可对方也不要欺人太甚!谁敢动宋人良一根头发,他就要谁的命!
蔡永贵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他薛子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而是不管他薛子木也好,蔡永贵也罢,都是要听从老大处置的,他不动手,是因为他自己就是戴罪之身,没资格动手,何况,他不能扔一个烂摊子给老大收拾。
一看薛子木急了,蔡永贵也不敢逼得太紧,毕竟薛子木也是抱了必死之心了,可他蔡永贵还没活够呢。
“薛副帮主,我老蔡也就是这么一说,这不也是心挂帮主安危吗?”蔡永贵适时地服软了。
“哼。”薛子木冷哼一声,没再搭理蔡永贵。
这场大会最终还是以大多数人的满意结束了,而天不遂人愿其实才是常态,可别感到太惊讶。
“还是找不到宋人良?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连宋人良一根毛都没找到,我给你的钱,是不是都让你们花在女人的肚皮上了!”蔡永贵已经急疯了,完全不理会自己堂堂一个堂主的颜面,直接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堂主,兄弟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江州市太大了,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何况那个人还是宋人良?他在江州扎根这么多年,别说狡兔三窟,就算说是狡兔十窟也不为过啊。兄弟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电话对面那人显然也是被蔡永贵逼着找人找得一肚子火,不然也绝对不敢这么跟蔡永贵说话,压着火气的感觉任谁都听得出来。
蔡永贵听见这话也是一阵沉默,他也知道,想要抢在其余那些人前头找到宋人良并不容易,可他更加知道的是,如果不能赶快找到宋人良,那他的计划可至少要失败一半,若是宋人良真的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那以后若是再想要取而代之可就真的是难似登天了。
“再加把劲。”蔡永贵闭了闭眼,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嘱咐了一句,随即又补充道,“记着,一定要密切注意其他几方的反应,如果被他们先找到,不惜一切代价,斩首。”
“知道。”
放下电话的蔡永贵还是觉得不能安心,他和赵家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真的回到帮里,即便是薛子木一心认罪,可他蔡永贵真的能逃得了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宋人良碍于帮规不处置他,可之后呢?如果是他,他可不会把一个曾经勾结外人背叛他的人放在身边,还委以重任。
蔡永贵狠狠一握拳,宋人良,别怪我,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蔡永贵回到屋中,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外面一片落日美景,而屋中,则是几乎凝成实质的黑暗,让人心生畏惧。
而在江州市另一边的岑歌,此时却是另一番光景。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岑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