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去“买早餐”的晏冷和岑歌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在一楼沙发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一幕,尤其是宋人良,晏冷发誓,除了特别重要的堂会的时候,宋人良能坐得大马金刀,还算是那么回事之外,他从来没有坐得这么正经过。
“呦呵,这是有情况啊,按时吃早餐果然有益于身体健康。”晏冷一看见这场面,实在忍不住不出声,乐得跟什么似的。
岑歌也觉得有些好笑,宋人良他也是认识的,在他的印象中,宋人良穿衣服向来是能多随便就多随便,从来没把自己打扮得像一颗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总觉得有些怪异。
晏清舒朝着晏冷翻了个白眼,脸上可疑的红色终于有所消退,不过两人在不经意间视线碰撞的时候,还是擦出了令人脸红的火花。要不是最后那个“良人”的笑话,现在自己也不用觉得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宋人良现在整个人其实都还是有些发木的,所以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迟钝的,宋人良也不例外,或者说,他是这些迟钝人当中的佼佼者。
“你俩不是还要接着玩一二三木头人吧,吃早餐了。”晏冷一边和岑歌一起忙活着把刚买的早餐扔进盘子里,一边招呼着那两个还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两个人,也是忍笑忍得辛苦。
而到了吃饭的时候,晏清舒一改刚才的收敛,眼睛里开始放光,然而对象并不是宋人良,而是桌子上的一盘甜点,一整盘的榴莲属性神器,宋人良顿时脸都绿了。
“你不喜欢榴莲啊?”晏清舒忍笑,一边一刀一叉迅速地解决掉盘子里的大榴莲,一边睁着大眼睛看着宋人良,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
如果是面对晏清舒,宋人良要坐过去是一万个愿意,可如果要面对这股臭得想吐的味道,宋人良不禁皱眉,一脸的嫌弃。
另一边,晏冷一边看着宋人良这样憋着笑,一边跟岑歌咬耳朵。
“我刚到这边那会儿,还没有这么多花样,糕点店里的都是江州传统的小吃,薄荷糕、青团子什么都不少,可别说这些港式的甜品,就算是京城那边的小吃都不多,我对这些东西也一直不怎么感兴趣。偏生啊,我有一天饿得厉害,就一头扎进了一家店里头,买了包青团子,结果谁想啊,这一吃,就算是上了瘾了,可巧了,我跟他认识,就是因为一包青团子。”随后,晏冷就给岑歌讲了当初他和宋人良因为一包青团子的那场架。本来一切还都算正常,偏偏晏冷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有一次他和宋人良那天兴致来了,就满大街逛,突然看见了一家甜品店,他俩抱着回忆过去时光的念头,就进去了,结果过去的时光没找到,却被服务员推销了各式各样的甜品,百分之八十都是榴莲属性的。
回到家,晏冷还好,对榴莲没有那么反感,可宋人良一打开袋子,闻见榴莲味,味儿冲的他差点没昏过去,自此之后,宋人良就对榴莲退避三舍,看见这种甜品店都绕道走。
结果,今天就面临了在接近晏清舒和躲开榴莲二选一的难题,这可真是难为他了。
晏冷和已经知情的岑歌就坐在一旁,看着宋人良的笑话,气得宋人良直咬牙,不过,现在宋人良可没工夫管他们俩。最后,万般艰难之下,他还是一脸嫌弃而又忍耐地蹭到了晏清舒旁边的座位上。
“我敬你是条汉子。”晏冷举起了一杯豆浆,遥敬宋人良一杯,如果忽视掉他一脸的笑意,那就万般完美了。
晏清舒看着宋人良的眼里也噙着笑,但是很明显,她笑得很温柔,不像是在故意捉弄宋人良,就好像是充满善意地看着他们之间互相揶揄戏弄,乐在其中。
“对了,晏冷,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岑歌也有份。”
不知道为什么,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他们的名字,总觉得会很生疏,可晏清舒不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听了晏清舒这句话,岑歌觉得自己忽然松了半口气。
自从知道晏冷会脱掉这身军装之后,他总觉得心里想压着一块大石一样,虽然晏冷只说是他计划中的顺利退役,可他知道,这件事不会是像晏冷说的那么简单,如果是计划中的事,他不会告诉他那样突然。
可晏冷这么说,他也只能这么听,毕竟他不会像女人一样,感动得眼眶一热或是什么的,他只会记在心里,如果晏冷愿意,他可以从他这里拿到等价的回报,但不管是什么,总是会有感情的忠诚。
宋人良这段饭吃得艰难,但他们两个人之间却一点都不尴尬,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尤其是当宋人良要夹一筷子鱼却被晏清舒挡住,说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吃发物的时候,晏冷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秀了一脸,虽然以前都是他们秀别人一脸。
“吃完饭,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晏清舒刚要说话,就听见宋人良直接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晏清舒没有那么多大家闺秀的矜持,也没有那么多矫揉造作,她很自然,就像是天生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一样。“那我先去楼上换衣服。”
等晏清舒去换衣服了,晏冷才打趣道,“行啊,这么快就把人家勾到手了,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本事。”
宋人良怒,“我以前也没看出,你话这么多。”
“那是我还没有受到爱的滋润。”晏冷说得自然而然而又理直气壮,完全不顾旁边两个人一身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