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谷心中一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嗓子眼涌了上来,费扬谷下意识的咽了下去,最终颓丧的道:“罢了,是为父多管闲事了,星辉,扶阿玛回去吧,这一趟老夫不该来,不该来啊。”一边说,一边摇头的跨出了屋子。
再看不见家人的身影,四福晋这才放任自己瘫软了下来,牛嬷嬷此时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想上前,又觉得没有脸面,踌躇了半晌,最终跪在了四福晋的面前,认罪道:“主子,是奴婢多事,闹出了这一桩,求主子责罚。”
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四福晋不由苦笑道:“嬷嬷是为了我,我自然知道,只是这样的自作主张,却是将我推入了深渊,嬷嬷可记住了。”
牛嬷嬷忙连连点头,见此四福晋话锋一转,“可该罚的却不能免,就请嬷嬷受个十板子,再罚半年的月钱吧。”
“福晋,不论您罚什么,奴婢都是罪有应得,只是能不能请福晋将这板子压后,等您好了再罚,便是到时打奴婢二十板子,三十板子也使得,好歹这时候,别让奴婢离开你。”
四福晋闭了闭眼,却没有接下这话,而是唤道:“来人。”
随着二字落下,便见有人走了进来,四福晋缓缓道:“带牛嬷嬷去领十板子,记住不准徇私。”
牛嬷嬷一愣,知道多说无用,便直接给四福晋磕了两个头,跟着来人去了,且不说四福晋这边如何,只说费扬谷自四阿哥府里回去,刚进屋子,便一口血喷了出来,瘫软了下去,只让乌喇那拉家顿时大乱。
星辉忙吩咐人去请太医,只在太医把过脉后,却是摇了摇头,众人一愣,星辉更是不可置信的摇晃着太医道:“太医,你这摇头所谓何意,我阿玛不过是今天被刺激了一下,吐了口血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摇什么头啊。你说话啊,说话啊。”
五格见太医都要喘不过起来,忙上前将自家大哥给紧紧搂住,开口道:“大哥你要冷静啊,起码让太医将话说完啊。你这样抓着太医又有什么用,”
见自家大哥冷静了下来,五格忙又向太医告罪道:“太医勿怪,我大哥是听到阿玛如此,失态了,还望太医不要介意。”
“五格大人说的哪里话,令兄此乃纯孝之举,让人羡慕费扬谷大人的运气还来不及呢,又谈什么怪罪的话,你严重了。”客套完,太医这才进入了正题解释道,“费扬谷大人常年征战,又没小心保养,其实身子早已有了暗伤,而今日显然是在极怒极痛下伤了心脉,偏偏又将那淤血给压抑咽了下去,只怕是……寿数有碍”
“寿数有碍”四字,终让星辉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念叨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脸上竟渐渐的升起一抹恨意来,五格见势不好忙道:“有劳太医了,还请太医留下方子,好歹给我们留点念想。”
太医闻言,亦是长叹口气,跟着五格留下的人去外屋写方子去了。
五格这才又跑到了星辉面前,皱着眉头道:“大哥,父亲如今已然这样,你要振作起来,这一家子就要靠你给撑起来。”
星辉闻言,不由恨恨的道“四弟,阿玛会闹成这样还不是四阿哥和咱们那个好妹妹的过,哼,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五格一惊,忙道:“大哥,你可别乱来,四阿哥不是个好惹的,阿玛如今这样,你若再出什么事,咱们家只怕要大乱了,到时候难不成让一家人都去死,大哥,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啊。”
“四弟你放心,这点子事情我自然知道的,只如今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了,府里就交给你了,我去陪着阿玛。”
五格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照着星辉的话去做,只不过第一个下的命令便是,这个大哥有什么举动都要先报到他这里来。
同一时间,陪着费扬谷的星辉,整张脸阴沉的厉害,看着闭着眼睛的费扬谷,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将费扬谷的手握进了手中,这才喃喃道:“阿玛,我知道,即使小妹将你害成这样,你心里最疼的还是小妹,从小,你便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虽知道阿玛你是为了我好,可是阿玛你知道吗,我们多么羡慕小妹,自小便被你抱着哄着,要星星不给月亮,所以我时不时的就想欺负欺负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儿子的运气不好,偏偏每次都被你给撞见了,一顿打是少不了的,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没有你该有多好,可如今,你真的躺在了这里,儿子,儿子这心里真是要痛炸了,阿玛,你听到儿子的话了吗,若听到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儿子真不想当一个没有阿玛的人,你不是说儿子不成气候吗,这个家儿子撑不起来。”
见费扬谷没有反应,星辉不由接着道:“阿玛,你若在不醒,儿子就去欺负小妹,顺便给四阿哥添添堵,这样既解了你的心结,又教训了害你的小妹,你说可好。”
说着,星辉不由趴在了床上,身子又微微颤抖着。
“混……账”一声
“逆……子”两声
“该……打”三声
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星辉忙抬起头来,见费扬谷的眼睛已经睁了开来,不由激动的道:“阿玛,你醒了。”
只靠近的刹那,却被费扬谷一巴掌给甩在脸上,星辉只觉得半边脸都麻木了,心中却高兴不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