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晕倒,康熙本来还有几分担心,不过被乌雅氏这么臣妾来臣妾去的表功一番,当下便是怒极,“混账,你犯下如此大罪,竟还敢妄称臣妾,真是不知所谓,果然是奴婢出身,这规矩还真是好得很。”越说越气,康熙便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瓶子砸了过去,可怜乌雅氏刚刚挨了板子,本就受伤颇重,如今又被这么一砸,当下便布了六阿哥的后尘,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四阿哥见生母一脸是血的昏倒在地,身子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跪行几步,搂着康熙的腿道:“皇阿玛,快叫太医啊,德额娘和六弟如今这个样子若出了什么事,岂不惹得皇阿玛更加伤心,胤禛求求皇阿玛了,救救他们吧。”
康熙并未理会四阿哥的话,而是脚间一动,将胤禛踢到在地上,这才转身吩咐道:“梁九功,将乌雅氏拉回冷宫,传朕的话,不许任何人给她医治,若有人阳奉阴违不将朕的话放在眼里,哼,朕可有的是手段让他明白,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此话一出,当下在场的所有人便都跪了下来,一个个的静若寒蝉,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就怕这主子爷将火气发到自个的身上。
可惜此时康熙的神情真算不得美妙,见一屋子人没有一个机灵的当下火气更甚,当下怒斥道:“都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贱婢乌雅氏拉出去,将四阿哥和六阿哥送回皇贵妃那里去,告诉她,若是以后她连两个孩子都管不住,那这宫务朕也就不劳烦她了,反正如今太皇太后和太后也都闲着,交给她们想来这宫里也能安稳许多。”
梁九功闻言,忙指挥着众人按着康熙的吩咐,一一将人送到该去的地方,等四阿哥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承乾宫,望着佟贵妃慈爱的面容,胤禛忍不住哭了起来,哽咽的道:“母妃,胤禛求求你,救救德额娘吧,他被皇阿玛打了板子,如今又被拖回了冷宫,皇阿玛还亲自下旨不许人给她医治,若你在不救她,她可就真的没命了。”
佟贵妃听了这话,虽神色未变,可心里已然高兴的要死,若说这宫里,谁最恨乌雅氏,那非佟贵妃莫属,想当年乌雅氏踩着她往上爬,又害的她多年未有身孕,且还让她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说实话佟贵妃活撕了乌雅氏的心都有,若不是不想惹康熙不喜,恐怕此时乌雅氏早已生不如死了,可如今自个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既然来求自个救乌雅氏这个自己的仇人。
佟贵妃忍不住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勉强漏出一分安抚的笑意道:“胤禛,你也说是你皇阿玛下的旨意,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皇阿玛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他下了决定的事,别说是我,就是老祖宗和太后求情,怕是也没什么用,原本若你皇阿玛没下明旨,我还可以帮着说和说和,可如今你皇阿玛既都这么说了,即使本宫下命令,又有哪个太医敢去呢?”
胤禛听完当下便瘫软在地,喃喃的道:“额娘,德额娘这次真的没救了嘛?”
佟贵妃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模样,不过,声音却已经淡然了许多,只撂下句:“时也命也。”便不再开口了。
见如此,胤禛也明白多说无益,只能苦笑道:“希望老天保佑,德额娘能挺过这一关。”佟贵妃这次没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众人照顾好两位阿哥,又让人去请了御医,为六阿哥看病后,便出了屋子。
佟贵妃刚回到自个的房间,便将屋子里的摆饰砸了个精光,佟嬷嬷见状,忙惊呼道:“哎呦!我的主子你这是干什么,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别拿东西撒气啊,您也知道刚刚万岁爷才发了话,您这边便将东西给砸了,岂不是让万岁爷误会嘛。你可千万别犯傻。”
佟贵妃听了,当下更是委屈的不行,眼角含泪道:“嬷嬷,我这心里难受的紧,前几****还说着,养了胤禛这么个白眼狼,你还劝我,要将他的心笼过来,可你瞧瞧,到底是从人家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不乌雅氏那贱人不过是被打了几个板子,万岁爷都说不许请太医看了,他倒好巴巴的求到本宫面前,你说本宫养这么个东西做什么,如今人家的玉牍也不在本宫的名下,别说以后他出息了,难不成本宫还能指望他?恐怕到那时候人家早巴巴的跑回乌雅氏身边去了。”
佟嬷嬷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娘娘,你太沉不住气了,奴婢不是说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四阿哥的心给笼过来,可不是增加你和他的嫌隙,如今最当紧的,是先将四阿哥对乌雅氏的感情给消耗殆尽,万不能让她有亲近四阿哥的机会,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彻底的将四阿哥握在手里,以后娘娘也能有个依靠。”
佟贵妃听完,“呵呵!”苦笑两声道:“本宫如今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说着摆了摆手继续道:“罢、罢、罢,即使本宫不为自个着想,也总得给佟家留条后路,只不过嬷嬷,这胤禛的玉牍可是个问题,咱们得想个办法才是,表哥一日不将胤禛的玉牍改在本宫名下,本宫这心里就一日不踏实啊,要知道即使这胤禛以后荣登大宝,这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可差别大着呢,本宫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尤其那人还与本宫有杀子之仇。”
佟嬷嬷听完,险些没被吓死,脸色一肃忙上前道:“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万岁爷如今可是春秋鼎盛,哪里轮的到四阿哥出头,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在那里立着呢,您这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