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是咱们要担心的事了。”叶景宽放下手里的白瓷杯,看着池塘边开的正盛的桃花,春花柳绿,实在美不胜收,他感叹了一声才又接着道:“殿下,眼下咱们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剩下的,看看明天岑大人怎么说吧。”
既然是岑必梁会挑头来说这个事,那明天的确是要先看他怎么挑这个头,周唯昭笑着点点头,又道:“现在王妃正在我母亲宫里,姑父要去瞧瞧吗?”
肯定是来提叶景川和卢重华的婚事的,叶景宽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事儿我母妃操心也就完了,我可不敢插手,免得到时候我母妃又觉得我办的不好。”
女人家的事,他们总觉得麻烦,帮了忙有时候还要被嫌弃,还是躲远一些好,不过倒是真的有件事要先同周唯昭和卢太子妃商量,叶景宽问他:“现在卢家的人都已经没了,他们家除了云集也没个长辈,到时候重华那边......”
卢太子妃倒是卢重华的长辈,可也不过是姑姑,总不能由她把卢重华给发嫁了,何况如今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热切。
周唯昭早已经同宋楚宜商量过这个问题,便道:“云集是兄长,长兄如父,他也该撑起卢家来了。重华的外祖一家即日也会进京,这个倒是不用我们担心。”
叶景宽听这话就知道他们早已经想好了的,也就不再问,周唯昭说得对,卢家迟早以后要卢云集撑起门庭,他总该学着做些事。
再说些闲话,很快就到了出宫的时辰,叶景宽递了话进去,在宫门口等到了镇南王妃,就同她说了卢重华外祖一家会进京的消息:“这下母妃也不用担心了,没个长辈的确怪不好看的。”
镇南王妃却已经从卢太子妃嘴里知道了,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可不是、”又道:“听说都已经快进京了,既然是由他们来操持,咱们也该早早的去拜访拜访,你多留心,等他们一进京,就递帖子,领着你弟弟先去走一趟。”
她不是磋磨儿媳妇的人,既然是儿子喜欢的,自然没什么好挑剔的,总得替未来儿媳妇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另一头的卢太子妃也正同宋楚宜感叹:“王妃的确是个极好的......”她嫁给太子当太子妃,实在有些名不副实,身体不好,向来少交际,见内外命妇的时候也不过就是等年节略召见,不知道镇南王妃竟是这样通情达理又好说话的人。
梁嬷嬷上来添茶,闻言也忍不住一笑:“可不是么,王妃娘娘给的礼单着实吓人一跳,丰厚的紧。重华姑娘嫁过去,日子总不会难过。”
有个这样的婆母,日子的确会好过的多,何况叶景川又喜欢她,她自己也是个通透会做人的呃,宋楚宜见卢太子妃松了一口气,也笑着附和了几句。
等周唯昭进来一同在太子妃这里用了晚饭,出门的时候才问他:“不是说要筹银子吗?这事儿怎么又没动静了?”
周唯昭在崔家就把宋珏来的事告诉了宋楚宜,只是宋楚宜立即就被卢太子妃和端慧郡主的事缠的脱不开身,因此没能细问一问,现在好容易周唯昭也得了空,自然得问上一问的。
“今天姑父进宫来就是为了这事。”周唯昭牵着她的手护着她下了楼梯,风景正好,干脆也不急着回去,带她进了御花园,在假山上的亭子里坐了,又吩咐青莺上茶,这才又道:“姑父的意思是,不要我插手这事,让岑大人来起这个头。”
宋楚宜一听就明白,叶景宽这是为了不叫他得罪人,怕他会被盐商他们给记恨上,毕竟打仗不是开玩笑,军费更不是小数目,盐商们纵然豪富,真要应了朝廷的募捐,也得被扒下一层皮来,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掏心挖肺一样了。
周唯昭如今毕竟还未登基,就算真的以后登基了,真要从盐商们口袋里捞银子,那也得万分慎重,盐商可不是就只是盐商,他们背后的水深着呢。
“姑父顾虑的对。”她跟着周唯昭喊叶景宽喊顺了,现在一出口就是姑父也不觉得有什么,想了想又道:“岑大人反正都是闹的最厉害的那个,由他出来说,的确是比您说要好的多。”只是宋珏说得对,既然要开始从民间筹银子了,那得想个法子把声势造大,让人觉得捐银子是理所应当的才行。
怎么做,又是个难题,她想了半天,才拍了一下手,见周唯昭目光灼灼的看过来,笑的露出两只酒窝:“明天岑大人说了以后,咱们也不能就袖手旁观什么也不做,总得做出个态度来给天下人看一看。”
阳光下她的脸如同枝头的水蜜桃,粉红水润得令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周唯昭伸手捏一捏她的脸,见她瞪大眼睛,噗哧一声笑了:“好啊,那太孙妃娘娘是要慷慨解囊了吗?”
既然要让人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自然得有人做个表率,皇室带头做,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宋楚宜狡黠的朝他眨眨眼睛:“是要慷慨解囊,可却不能是我先来,我牵头不大好,让皇祖母来牵这个头才最合适。”
皇后母仪天下,由她来带头自然是最好的,虽然大错已经铸成,可是人总得朝前看,能活着还是要好好活着,既然死不了,就要活的更好。卢皇后总是这副模样也不好,总得出来担些事,让人知道她是有用的。
周唯昭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卢皇后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她毕竟是皇后,要是太子妃或者宋楚宜站出来,总容易叫人想的多,以为她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