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闻言,眼皮忽然一跳,凛然别过头,咬牙切齿道:“曹狗的人果真盯上了水门村!”
这一刻,心跳仿佛凝滞了,我不管他们絮絮而谈,目光灼灼对向陈醰,陈醰也就这样怔怔抬头看着我,这证明我们都没有听错。
一切不是幻觉,“薛嵬”这两个字像是冬日的一抹阳光慢慢渗入皮肤,暖进胸口。此时此刻,我的眼眶情不自禁的湿润。在梁下被吊着的陈醰反应过来,朗声大哭,那哭声来得突然、狂烈,仿如所有的雨水都凝结在这一刻,倾盆而下。
薛嵬!薛嵬啊!阔别了许久的名字,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名字竟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无数的错愕和不可置信铺天盖地在脑海中打转。这两个字对于我们而言,分量实在太重了,我们太渴望见到这个名字的主人了!
罗威被我两怪异的情绪弄得莫名,他将目光对向我们,眉头紧皱,困惑问道:“难道你们和曹狗是一伙的?”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说法:“不应该啊,摸金门一向独立,不与为官的打交道……”
陈醰自然不会告诉罗威,“薛嵬”这名字和我们现代朋友一样的事情,于是他佯装着,边哭边骂道:“疼得反应来的有点慢不行啊!”
宝财抹了抹眼睛,他和薛嵬不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感情没我们深,但实际上,他这人骨子里是很重情义的,这不听到“薛嵬”的名字,也是没绷住,眼泪唰唰而下。这会儿我倒是按捺下激动情绪,首先不说薛嵬这人是不是我们认识的薛嵬,再其次,我们必须听那探子说下去,如果真是薛嵬,我们定然要和他碰面。只是,有一点令我心生疑惑,“曹狗”,他们口中的“曹狗”是谁?难道说是……我想到黄巾军起义时,当时镇压的除了大名鼎鼎的袁绍,刘备之外,还有一个人便是曹山军是黄巾军的衍生,他们可能恨曹操,所以称呼他为曹狗。那么也就是说……我内心涌动澎湃,像是浪潮一波一波席卷而来,会不会是我所想的呢?我不敢想下去,但又觉得某些不可能或许就成了可能。
罗威没有再理睬我们,他问探子:“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人施礼,干练道:“恐是快接近……”话犹未说完,忽听马嘶和人的讲话声,有人勒马到了水太郎的院门口,听着人数还不少。我以为是罗威的黑山军又来了一波,头疼无比,谁知罗威皱着眉头,一脸防备地看着门外,他将目光对向探子,那探子利落起身,快速走到院落,此时拍门声已然响起。探子奔回屋里,回报罗威道:“罗将军,是曹狗的人来了!”
罗威闻言,眉头一皱,屋外的拍门声还继续着,我听探子说是曹狗的人,就想到了他口中的薛嵬。此时此刻,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发散在身体每个角落。我躁动着,对向窗外,正打算毫无顾忌喊薛嵬的名字,谁知罗威吩咐了身边的浓眉男给我们的嘴巴都堵住了,一瞬之间,心急如焚,大有电视剧里失散多年兄弟擦肩而过的狂烈焦躁感。
罗威谨慎在屋子里,他吩咐水太郎去打发外头的人,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水太郎不情愿地缩了缩脖子,打开了院门。这时,一个年轻有力的声音问道:“在下听茶摊里的人说,你这里可以住店?”
水太郎似有意说给罗威听的,朗声打发道:“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客人已经住满了,实在对不住。”说着,就要关门。
这时候,一个人把住了门,冷然道:“我给比里面住的人高三倍的价钱。”这声音很冷,好像是冬日里的寒冰。
水太郎静默了一会儿,想是听到这个词定然十分心动,然则他虽爱钱,可也惜性命,于是不舍嚷道:“你……你觉得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么,凡事……凡事有先来后到,所以,对不住了……”我能猜到此时他的心在滴血。
冷漠男笑了笑,道:“好,既有人入住,你又如此有原则,那我也不强求,但有件事情,我需要问你……”
水太郎道:“您说。”
“我听人说你是鬼村之人。”冷漠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水太郎估计是惊到了,他愣了会儿,否认道:“什么鬼村,我不知道。”
“不知道?”冷漠男冷笑一声,突然叫道:“孙柱。”
我心一惊,只听熟悉的声音回道:“小的在。”
水太郎口吃骂道:“臭小子……我不是让你准备伙食去了,你什么时候跑到外面了?”
孙柱笑道:“老板,今天是我于茶摊的最后一日。”
“最后一日?什么意思?”水太郎困惑的,也是我们所困惑的。
孙柱笑道:“您这两年对我不错,我呢也不瞒您,我在此地两年,为的就是打探周边古墓的消息。最近我发现很多人对您所在的水门村有兴趣,便是知道那水门村或许有着我想知道的东西存在。”
“消息个屁啊!”水太郎骂道:“要有古墓,我还不连夜去刨啊!”
孙柱道:“有没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水门村是什么样的地方,怎么走!”
“你偷听我讲话!”水太郎瞪大眼,不爽吼道。
孙柱道:“对不住了老板,我是个探子,以获取消息为生……”
水太郎闻言,叹了口气,道:“哎呀,我孤苦无依,本看你可怜收留了你,没想到,你还是……还是个探子。”
孙柱听水太郎言语伤感,喉头哽了一下,随之又恢复了镇定,道:“您给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