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坚毅倔强的眼神中,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一**滚烫的泪水划过那些伤口时,融成了血水,滴滴滚落,如妖邪的血灵珠子,充满着怨念。
就在那尖锐的锋口划开皮肤的那一刹那,溢出的血液便是她起誓的毒咒:暮辰枫,即然你不让我死,那我便好好活着。我活着,你便要死!我今日之痛,今日之苦,有朝一日,我定双倍奉还。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待涅重生之日,便是我报仇之日。
“忍”字刻完后,她的手臂已经是血淋淋的了,身上这件灰尘仆仆的素衣再经鲜血的侵染,倒显得斑斓鲜活。稻草上也滴了很多如雨点般大小的血点,分布均匀,像开花似的,鲜艳刺目,令人揪心的疼!
她像完成了一个巨大工程似的,亮着手腕“欣赏”起来,接着两只手腕合并一起看,一个“忍”字,一个“奴”字,一个象征耻辱,一个象征毅力!
只是她必须把这个“忍”字给隐藏起来,她掏出袖里的丝帕,缠在手腕处,打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做遮掩。从此,这“忍”字就藏在这丝帕之后,正如她的心思一样,也决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在这里,不管何种艰苦的环境,她都会受着,忍着,卧薪尝胆!
这一天即使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但屋外一种植物引起了她的高度注意,正好,这会子也没有人盯着她,她蹒跚着步子出门了!
第二天,天未亮,那妇人便进来催她干活了。
“快起来,还没休息够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最低贱最下等的奴婢,有什么资格躲在这偷懒?”妇人冲进来就扯开雷公嗓朝她嚷道,那尖钻刻薄的语气像在邀功似的,嚷得特别卖力。
玉露灵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缓着身体起来。
这一夜她几乎没合眼,在这种极恶劣的环境下,她哪能睡得着?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半夜至清晨的凉风刮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刺骨的冷使她瑟瑟发抖,她蜷缩在木桶旁,多么渴望有一星火光给她一丝丝的温暖。
她站起来后,遵照暮辰枫的旨令,恭敬地朝那妇人行着礼。
那妇人见她肯对自己行礼了,以为是昨天那顿打让她长记性了,便傲慢的扬着头,指挥道:“现在就去给老娘挑水,大伙都等着水做早饭呢?缸里的水没挑满之前,不准吃早饭。”
“是!”玉露灵假意乖顺的应着。
那妇人正准备离开之际,鼻子不由得朝四处嗅了嗅,奇怪地问道:“什么味道这么香?”
然后又嗅到玉露灵身上,确定这香味就是从玉露灵身上散出来的之后,一脸凶相地质问:“这香味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吧?说,你身上藏着什么?”
玉露灵故意向后退了退,一脸不知情的模样道:“什么香味啊?是霉味吧?”
“明明就是香味,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拿出来!”那妇人伸出手霸道地索要。
“我,我哪有藏什么呀?”玉露灵又故意向后退了几步,一脸的焦急与隐晦。
见她这模样,那妇人就越怀疑她藏了什么,鼓着大眼珠子,凶相毕露,像强盗一样过来搜身。
“喂!你,你干什么?”玉露灵边喊边故意阻挠,可自己这小身板哪能抵挡她那大块头啊,那妇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搜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光这瓶子的外头,就散着一股沁入心脾气的芳香,闻着可舒爽了。
“还说没藏东西,这是什么?”那妇人抓着这瓶子当证据似的在她面前晃悠。
“你还我,这是我的东西!”玉露灵故意用手去夺,那妇人一把将她推开,闻着这瓶子里的香,越发的爱不释手,恶狠地问道:“这瓶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是香料啊,我用来驱除我身上的血腥味的!”玉露灵解释道。
“什么香料这么好闻啊?呵!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这瓶子里外边都香成这样,那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那妇人故用托辞,满满的占有欲已在她眼神中展露无遗。
“就是花香!”玉露灵简单答道。
“花香?待我拿回去好好检测检测,这瓶东西暂时放在我这保管,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你休想要回。还不敢快去挑水?众人等着你的水吃饭呢!”那妇人鼓着眼珠子恶狠道。
“是!”玉露灵一副无奈之举,低头应道,随后拿着一个空木桶便向屋外走去。
天还处于蒙蒙亮,依稀可见玉露灵那挺立的腰杆缓着步子向前走着,脸上惊骇的阴笑悬在嘴角,那目光锐利如刀,冷漠异常。
那瓶子里是什么,她清楚不过,这是她亲手提炼的一瓶毒药。
她昨日看到杂役房外围栏处有一株株未成形的花妖,它本是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未成形时含巨毒,成形后变成花妖精食人,也就是众人所说的食人花,由于环境的因素基本上一株花妖很少能挨到成形便已死去。
她原本好奇在华夏城内怎么会有这种植物,可脑袋处又突生邪念,突然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了。
所以,她便冒着大雨将其采摘回来,听大鱼姐姐说过,未成形的花妖之液,香味扑鼻却含巨毒,经过提炼,会挥散在空气之中,由呼吸道进入体内,腐蚀内脏,死于非命。
一般人不敢轻易去提取毒液,这种毒液一旦从花妖身上剥离出来,连提取人都难逃厄运。而她恰巧有玄真护体,百毒不侵,所以不怕花妖的毒气。
这一瓶就是特意给那妇人准备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