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灵点了点头,眼神幽怨:“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我打小就不长脑子,任何伤害过我的人,只要给一点甜头,我都会忘记,我已经承受了两次灭族之痛,而这两次屠我族人的是同一个人,我绝不原谅,也不能忘记。所以,我身上每一处伤,都要完完整整的保留下来!”
小狐狸认同地点了点头:“主人,你做得对,极端之法也能炼就一个人的韧性,这种日子很漫长,不管熬到什么时候,都要坚持!”
玉露灵再次将小狐狸抱到怀里,轻抚着她这一身光洁顺滑的毛发,手中温暖的触感令她感慨万千。
她不禁热泪盈眶,吐着真情:“小狐狸,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你本可以逍遥自在的修行,却甘愿冒着生命危险陪伴我左右。本以为,我的余生再也没有羁绊、没有牵挂了,我踽踽独行,承受所有孤独和冷眼,苟延残喘的活,最后是受尽折磨的死……”
“主人,你不许这么消极,以后小狐狸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孤独,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要敢欺负你,我就让他们活得不安宁!”小狐狸义愤填膺道。
……
第二天,天微微亮,玉露灵换上了一套简单清爽的婢女服,早早站在暮辰枫的寝殿外候着了!
她的这套素雅的装扮虽比不得在神农族当族长时那么亮丽新颖,但也超凡脱俗,或许是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之气质,使她无论穿戴何等低贱的装束,也捆不住一颗蒙尘明珠的内在光辉。
昨晚,小狐狸倾诉一宿,她心绪通明,她知道自己此刻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原本觉得伺候暮辰枫是她最大的耻辱,这会,她不这么认为了。
她垂手侍立于门外,耐心地等着里面的传唤。
与她同时立在门外候着的还有好些个小奴才,见玉露灵的到来,他们没有多大反应,似乎早就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只是斜视一眼,丝毫不敢多嘴的样子。
待天大亮后,屋内便传来暮辰枫那威严的声音:“来人!”
只见那些个小奴才们纷纷快手快手推门而入,丝毫不敢怠慢的样子。
或许是第一天伺候,又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伺候,此时的玉露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有像那些小奴才一样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先静观奇变。
里面也不知在折腾些什么,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到里面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出,玉露灵敏锐的听力马上能辩认出是暮辰枫出来了。
她忙俯首下跪,且不说她是否真心臣服于暮辰枫,就说她这端正严谨的跪姿,是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的。
立在门槛前的暮辰枫穿戴整齐,一袭玄色龙袍加身,天威惶惶,头戴冠冕,目似剑光,君王之气浑然天成。他眼眸微垂,冷眼瞟向整张脸都快贴着地面的玉露灵。
一股窒息的压迫感使得玉露灵后背发凉,她能想象到暮辰枫此时是张怎样令人畏惧的神色,她也能感应到那双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是有多冷冽。
强大的气场,异常安静的氛围,使得她浑身不安,搞得她好像又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心里莫名的发虚发慌。
不过,她心里更多的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暴君指不定又要编什么理由罚她了吧?
他不开口说话,她便一动都不敢乱动,屏气凝神的听候差遣!
暮辰枫不言不语,目光如刀子般在她身上来回扫了几遍后,便大步朝太明殿方向走去,身后那一群奴才们也纷纷跟在其后。
随着脚步声远离,玉露灵这才敢偷偷瞟向暮辰枫的背影,她长长吐了口气,正想起身,便见冷风来到跟前,手上一把未出窍的剑抵在玉露灵的肩胛骨上,冷言道:“谁叫你起来的?”
玉露灵知道此人得罪不起,暮辰枫身边的鹰犬,厉害着呢!
她又乖乖跪好,继续将额头贴着地面,极力隐藏着她内心的情绪。
“陛下没叫你起身,你就不能起身,这是规矩,难道之前的教训还没让你长记性吗?”冷风话里有话,似在提醒她什么。
“是!”玉露灵低声应着,不与辩驳!
“希望你这一跪,可以跪醒你的智商!”冷风意味深长的说完后,便也匆匆离去。
这一句话深深刻进了玉露灵的心里,她反复琢磨着,冷风是来提醒她的,但是他要提醒她什么呢?
她并未在言行上表现出对暮辰枫的不恭,也没有违逆他任何意思!
只是……
玉露灵忽然明白,莫非是她刚刚没有主动进去伺候?
想到这个可能,玉露灵心里各种不安,她真不知如何伺候,其主要原因是内心强烈的抗拒使得她不想主动。
这一跪又是一天!
先不说肚子受不受得了,这两条腿跟残废没啥区别了,先由痛到酸,再到麻,现在是完全没有知觉了。
夜幕降临,暮辰枫再度归来,玉露灵本是跪坐的,听见暮辰枫的脚步声后朝他嗑首跪拜。
暮辰枫的脚步仍是停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了盯她,他没有开口,玉露灵自是不敢动一下,气氛再次陷入肃静之中。
玉露灵在心里打着鼓,她现在要做什么?开口求他?向她主动承认错误?说自己没有主动去伺候他?然后这暴君会怎么做?会饶了她么?还是说些伤她自尊的话?或是继续让她这么跪着?
一想到求他这两个词,玉露灵的内心伸出好几双手,对她进行各种阻拦,只有卑微到尘埃里的人,才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