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的民意民声,虽然看似各不相同,实则却都是处心积虑的希望能够减免赋税。
其实达赛城的赋税已经很低,可商人重利,贪婪无度,总想着若是能再低一点,再低一点就好了,最好能免去赋税,那才是旷古烁今的好城主!
要真这么做,那可就成了旷古烁今的傻城主了。
没有赋税,商贩自然是乐得逍遥,国家如何运营?
国家运营不起来,也就离着亡国不远了。
你们这些商贩自然是不受什么影响,大不了拖家带口卷铺盖卷,换个山头继续做买卖。
可达赛城的高官政要,皇族贵族不能!
一旦没了国家,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别人想怎么切,就能怎么切。
在场政要听罢,倒是没有什么忿忿然的态度,只是有些人悠悠问道:“这类民声民意,有多少是族人的意思?”
莱斯塔宰相摇头道:“一个也没有,大多是逃难至此的原艾瑞城商贩。”
“哼”一声冷哼,另一个政要冷笑道:“看来收他们的赋税收的太低了,得提一提才行,陛下,我建议,将原艾瑞城商贩的赋税提升至与艾瑞城赋税平齐。”
“不可”莱斯塔宰相道:“如此,会伤了那些认同我们的商贩的心!”
“那又如何?”该政要翻了个白眼,道:“达赛城是我兽人族的天下,又不是那些商贩走卒的天下,便是伤了他们的心,最多是再让那些家伙卷铺盖卷走人,反正他们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是满口埋怨,满心怨恨,倒不如把这种人赶走,也省的有负能量感染我国民。”
“有些极端了”一边,另一政要摇头道:“你是掌管教育的,内心正直,从无怨言,这对于教育事业来说,是莫大的好事,可你的这套思想,却不适用于经营商贩,这天下所有商贩,无外乎重视两点,一个是名,另一个就是利,可说到底,他们的名,也只是为了利而存在,所以呢,商贩的本质,就是利,正所谓‘有利可图的,才会留下来,没利可图的,就会转身离开’,诸位不要小看了这句普普通通的谚语,其实它的意思很深很杂,就比如这次商贩的民声民意上报,大家是否可曾想过,为什么上报的都是外族商贩?为什么上报的原因都是赋税问题?实际上我们全国的赋税是按照地区经济水平调整的,而且赋税份额很低,除去个别真正贪得无厌的,有没有可能是某些城镇的城主私自调高赋税,或者干脆就是以欺负外族商贩为乐,这些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可千万不要以为自己人就一定没有问题了,很多时候,真正可能坑到自己的,恰恰就是自己人。”
诸位默然,就连那个极端主义者也不吱声了。
这位看起来与兽人王一般岁数的政要,看问题的眼光还挺全面的。
兽人王环视四周,见没人吱声,便道:“既然如此,成立调查小组,依照上报商贩所在位置,逐一调查,若是我们自己人做的不好,当即重罚,以示惩戒,若是商贩贪婪,索求无度,那就调高税率,调高到与商贩原居住地的税额一样高即可,第一次罚处三个月,若再犯,则罚处一年,屡教不改者,驱逐出境。”
内侍一一记下,随后快步走出。
外族商贩的民声民意暂时解决了,边疆游牧民族的民声民意却又来了。
这次的民声民意与外族商贩的不同,却是更加令人困扰的原因,那就是时有外族冒险家对其进行偷袭,抢夺牛羊,掠夺财物,凌虐妇女等等,令他们不堪其扰,苦闷难言。
他们也曾上报给所属城镇的城主,城主也加强人手驻守周边,并加大巡逻力度,想以此降低牧民们的损失。
奈何那些外族冒险家好像田鼠一般,东一簇,西一簇,行踪不定,又擅长游击,扰得游牧民族的居民和护卫居民的冒险家团队不得安宁。
万般无奈之下,数座城镇的城主亲自上报,将事情一一禀明,以待圣裁。
兽人王自然是不会裁定这些城主无能之罪的,毕竟边疆人手有限,压力又大,能做到现在这样,已属不易。
但又不能放弃那些游牧民族,一则都是自己的子民,自己有义务保护他们,再者放弃他们,会导致民心不稳,恐生哗变。
对一个国家而言,哗变,是最致命的毒药。
兽人王凝眉沉思,粗狂而阳光的脸上,隐约现出一抹与其气质并不相符的阴郁。
“小毅”他抬起头,第一道目光望向了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眼眶抽搐,为难道:“您冷不丁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
“那你说说你现在所想”兽人王道:“想到什么说什么,说的不好也没关系。”
稍作迟疑,我道:“说起来,类似这种事情,我也只遇到过一次,就是同外族冒险家共同剿匪那次,所以也没啥详细的计划与可行的建议,不过我有一个观点,那就是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力量,不遗余力的把入侵者统统干掉,最好一次就让对方感觉到肉痛,疼了,才会害怕,才会顾虑,不疼,永远不知悔改。”
“我同意他的话”老公爵拍案而起,道:“我们要不遗余力,发动一切能够发动的力量,将入侵者统统干掉,一个不留,为受入侵者迫害的无辜居民们讨一个公道!”
兽人王见老公爵反应如此激烈,苦笑一下,道:“您先好好坐下,不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