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赤苑三号别墅。
冯志国正端坐在沙发上,品着茶水。
他的面前站着一名男子,此人四十多岁,微曲着身子,双脚并拢,垂首站立,等着冯副书记训话,此人就是温斌。
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温斌,冯志国缓缓的说道:“小温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那样做就有些过了。你毕竟也是一个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的科级干部,这样做太幼稚了,放几串鞭炮就能时来运转吗?这只会给人留下话柄,好多人都把你的所做所为当笑话了。”
“冯书记。”温斌显得很激动,“恕我直言,我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您才这么做了。”
“哦,说来听听。”冯志国显然来了兴趣,“坐下说。”
温斌没有坐下,而是继续站着说道:“冯书记,近期县里的形势大家都看出来了。赵中直和艾钟强两个外来户联起手来对付您,虽然你不惧他们,但他们依仗着职位和权利带来的优势,处处打压您。就拿近期的职务调整来说,像您一样为了玉赤发展而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的同志都没有被提拔,而像楚天齐那样整天给赵中直和郑义平摇旗呐喊的人却捞到了实惠。我承认楚天齐做了几件事,但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更何况他进入公务员系统工作还不到一年,像这种提拔在玉赤县绝无仅有吧,恐怕在全国也极为罕见。楚天齐只是被提拔的人之一,其他好多人也是这种情况。外界都说,您已经被他们彻底打跨了,可我知道您是一位大政治家,哪能像外界传得那样不堪。所以,艾钟强的倒台,我要替您发出声音,替所有被他们打压的本地干部发出声音。”
听着温斌说的这些,冯志国抬起头紧紧盯着温斌的眼睛:“小温,注意你的用词,直呼领导的名字不好。另外,你燃放鞭炮不会是报复吧,就因为艾县长曾经说过你‘素质太差’?”
“冯书记,我知道直呼领导名字不应该,可我的心里直认您冯书记。当然了,在人前我不会直呼他们的名字的。至于燃放鞭炮的事,完全是替您发声,我温斌的心苍天可鉴。我的做法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冯书记,如果需要承担责任的话,我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大家。”温斌的话说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不要这么激动,你对我的心意,我领了。至于燃放鞭炮的事,也没什么,不过以后做什么事之前先要考虑清楚,重大的事情要向我说一声。”冯志国意味深长的说道。
“冯,冯书记,您是说我以后可以直接向您汇报了?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您指哪我打那。”温斌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冯志国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温斌可以直接汇报”,然后他热情的强拉温斌坐下。温斌受宠若惊的坐在冯志国对面的沙发上,只坐了沙发的一个边上。
两人开始了对话。
“小温,我们是为党工作,不是为某个人工作。”
“书记,在我眼里您就是党,就是组织。”
“话过了,过了。”
“书记,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也是广大干部的心声。广大……”
“行啦,不说这个啦。”冯志国打断了温斌的话,“小温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尤其是官场,斗争更是不可避免。但斗争要掌握一个度,不能超出这个范畴,否则就会走偏了。”
温斌郑重的点点头:“书记,我明白了。”
“小温啊,有些事情要看长远。”冯志国颇含深意的问道,“常委会同时发两份决议给各委办局、乡镇,你怎么看?”
“您是说关于楚天齐和魏副部长的那两份决议吗?”温斌问道,他见冯志国点点头,就又说道:“这明显就是赤*裸的打脸,一份决议是把他们手下的人大肆宣扬,甚至还塑造成了什么狗屁英雄。另一份决议是把您的得力手下做为反面教材,让人们批评和鞭挞,这明显就是打……打击您的威信。”
“人家楚天齐确实做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该服气就要服气。至于魏龙的事,也是他不争气、咎由自取。他总以为自己了不起、翅膀硬了,做什么事我行我素,发生这样的事也就不奇怪了,区别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冯志国的语气明显透着对魏龙的不满,他又看向温斌说道,“你的看法就这些吗?”
温斌的神情更加恭敬:“书记,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特别气愤和为您不公。等我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我是这样认为的,既然决议是常委会做出的,那您肯定是参加了会议,而且常委会上也不光是他们的一言堂,肯定还会有一些正义之士站在您这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两种决议还能同时下发,说明您肯定有更长远的布局。我想您一定是让他‘树大招风’吧?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冯志国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小温,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在政治上还是成熟的,是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好同志。”
温斌听到这里,赶紧表着忠心:“书记,感谢您对我的评价,我自知自己各方面差着很多。还请您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帮助我、教导我。我始终把‘为民服务’做为自己工作的信条,我本人也很爱学习。但只有像您这样为国为民的好官成为我的伯乐,才能让我得以施展,我也才能把工作做的更好。”
“呵呵”,冯志国被温斌拍的很舒服,于是又说道:“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