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的周副部长,虽然以前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但自己却一直把对方当做大领导,知道是可以左右自己仕途的人。自己担心因为礼数不周或是举止失当,而使自己的职务、工作受到影响,自己在乎现在拥有的一切。同样,虽然周副部长今天表现的挺和蔼,但那只是为了让自己尽量不紧张,尽量能够流畅的表述真实想法。从骨子里来说,对方完全把自己看做下属,那种无形的官威自然也就施放了出来。
自己和周副部长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是标准的上下级;而和那些人大多都是亲情关系,有时是以晚辈身份出现,掺杂着更多的私人成分,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想明白这个问题,楚天齐心中轻松了很多,也不禁有些自得。自己只是出了点儿汗而已,讲述的也流畅自然,又没有吓的体如筛糠,更没有吓出尿意。若是别的处级面见省长或同级别领导,能不能正常走进走出还两说,吓的尿裤子也未可知。
经过这么一番心理暗示,楚天齐心中彻底坦然,思绪便又回到了被找去这件事本身。
今天在周副部长办公室时,虽然对方并未给予报告好或坏的评价,也不清楚对方找自己的真正用意,但显然不是之前猜想的兴师问罪。从周副部长的语气以及问话方式看,应该还对这份报告比较感兴趣,也对自己的回复比较有感觉,甚或有一些赞赏的成分。从当时的对话情形看,虽然不敢断定是否对自己有益,但应该可以排除是坏事的可能。
忽然,一个疑问又涌上楚天齐脑海:周副部长怎么会见到报告,自己只报出去一份呀?难道周副部长见的就是那份,难道是别人呈报给了他?那怎么周副部长的态度和自己猜测的差别巨大呢?
想,使劲的想。楚天齐搅尽脑汁的想着。
……
临近上午下班时,楚天还是没彻底想明白一些事,便准备去吃午饭,这时手机却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三小时前那个固定号码,楚天齐稍微一楞,便赶忙接通电话,喊了声“周主任”。
手机里传来了周建国的声音:“楚天齐同志,你重新做一份报告,充实完善一些原来的内容,把今天和我讲的建议也写进去。”
微微一愕,楚天齐忙道:“是。”
“报告一定要整洁干净,也不要乱丢。千万不要像那份一样,画的乱七八遭不说,还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篓里。幸好标题还在,否则我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岂不是可惜?”手机里的语气带着一丝幽默。
虽然对方说的轻松,楚天齐却不敢怠慢,忙解释着:“主任,我没有乱扔,我……”
“呵呵,我想你本人也不应该那么做的。”话到这里,周建军又叮嘱道,“你一定要抓紧,也要细心,务必在明天下午下班前,把新修改的调研报告交给我。”
“是。”楚天齐干脆的回了一个字。
“啪”一声传来,对方挂掉了电话。
握着手机,楚天齐“哦”了一声:“怪不得呢。”他已然明白,自己交给常慧敏那份报告,已经被那个女人乱划一通给扔了,恰好细心的周主任发现了这份报告。
“真是可恶。”骂了那个女人一句,楚天齐快步出门而去。他要快些吃饭,然后回来抓紧时间修改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