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声音不高:“师叔,既然碰上了,要不要一起喝杯酒?”然后话题一转,“如果您还有其它事,就改日再坐。”
对方的邀请多少有些特别,没有那种应有的热情,但楚天齐却明白,对方是在尊重自己的选择。刚才让随从离开,现在说话声音较低,而且还给自己找出了选择的借口,对方这都是在给自己“方便”。
既然对方这么替自己考虑,自己要真是找理由离去的话,无论对方能不能瞧得起,楚天齐自己就不能瞧得起这种做法。他说了声“好”,站了起来。
在老板娘引领下,楚天齐和这名男子穿过一个小门,到了后院。看着前面门面不大,后院地方倒不小,一共两排房子,而且每排房子的东西跨度要超出门面房很多。
在男子要求下,老板娘专门给找了一个屋,这屋就只有楚天齐和这名男子。这个房间不大,和男子随从所在屋子隔着好几间房,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男子说要到那屋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楚天齐点点头,男子出去了。
屋子虽然在门面房后面,看位置采光也一般,但屋子里并不阴冷,而且多少还有一点热。楚天齐脱掉外罩,挂到衣架上,顺便摸了摸暖气,暖气热着。据此判断,这家买卖不错,否则饭馆主人不会这么多间屋子都通着暖气。
房间就是那种普通的民居,白墙白顶棚,地上是淡咖色带花纹地砖,顶棚上装着一个造型简单的顶灯。就餐圆桌不大,圆桌上铺着台布、薄塑料布,围着圆桌放了四把椅子。
坐在椅子上,楚天齐不由得想:他来干什么?他究竟是做什么的?上次见面,虽然两人单独一起待了有一个多小时,但对方并没说具体是干什么的,楚天齐也没问。当时楚天齐一是急欲离开,二是据当时的情形,给对方职业下了判断。
屋门响动,老板娘带着一个年经女孩进来了,两人都端着托盘。把托盘里的菜品、酒水放到桌上,两人退了出去。
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冲着楚天齐一笑,摘下帽子、脱下衣服,挂到了旁边衣架上,挨着楚天齐坐了下来。
此时,男子露出了本来面目,圆脸,中等身材,穿着长袖t恤、休闲长裤。正是楚天齐带人在省城考察培训基地时,有过接触的“龙哥”左玉龙。
当时,“龙哥”受人之托,派手下人请楚天齐赴约。为了解除同行众人可能面临的灾难,楚天齐毅然随对方接应之人前往。经过两次换车,楚天齐被带到了一个地下通道。在经过地下通道时,楚天齐先是经过两场打斗,到了一个大厅,然后又被带到一个类似“烟囱”的地方,进行了第三场打斗。
在危急时刻,楚天齐使出了绝招。在一旁观点的“龙哥”,据招式判断,阻止了双方打斗。就在众人退去,“龙哥”准备换地方解说详情的时候,忽然有人打冷枪。所幸“龙哥”发现了凶手,推了楚天齐一把,楚天齐因此躲过一劫。但“龙哥”右腿却被一颗子弹擦出血槽,楚天齐赶忙给对方紧急处理,还用到父亲给自己的止血药粉。最终,楚天齐把剩下的药粉也送给了对方。
通过“龙哥”解释,楚天齐知道了对方称呼自己“师叔”的原因,但对“龙哥”说到另一个救他父亲左昆的人,楚天齐却不太明白。楚天齐曾经带着怀疑,向父亲讲过这个事,父亲没有正面回答,但楚天齐已认定那个救左昆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楚玉良。
“师叔,你怎么这么盯着我看?龙哥”笑着说,“是不是我的出现,让你吃惊了?”
楚天齐也是一笑:“有什么好吃惊的?不过确实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
“是吧,我也是。”说着,“龙哥”倒了一杯酒放到楚天齐面前。
楚天齐摆摆手:“我不喝酒,开着车呢,一会儿还得回去。”
“是吗?龙哥”停顿一下,又说,“少喝两三杯,没事。这里又不是省城,没有那么多警察查酒驾。我可听说了,县乡领导可是经常酒后驾车的,也没人管。再说了,从这到县城也才二十公里左右,路上也没有山坡沟坎的,没事。要不就住这儿,这儿也有客房。”
“那……那就少喝点。”楚天齐没有再推辞,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喝酒人都是这样,只要坐到酒桌上以后,根本经不住劝。楚天齐虽然很有毅力,但也同样有这个毛病。当然了,正如“龙哥”所说,县乡干部都是这样,在楚天齐头脑中,酒后驾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龙哥”端起酒杯:“师叔,今天能在半路之上不期而遇,也是咱爷俩的缘份,我先敬师叔一杯。”
“好。”楚天齐举起酒杯,“‘龙哥’,咱俩一起喝。”
“师叔,您可别这么称呼,就叫我‘小龙’吧。龙哥”酒杯端到楚天齐酒杯,又说了一声“干”,一饮而尽。
楚天齐也喝了杯中酒,把酒杯放到桌上,夹起盘中炒菜,放到嘴里吃着。
“龙哥”边给楚天齐倒酒,边说:“师叔,听说您在县里开发区当主任,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司机呢?”
“我啊?”楚天齐当然不会说牛正国找自己的事,便说道,“随便转转,本来没想走这么远,谁知就走到这儿了。哎,你怎么知道我在开发区?”
“师叔,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在玉赤县可是很有名的,我这儿也有熟人,当然知道了。龙哥”一笑,“师叔可能觉得奇怪吧,奇怪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