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彪,把话说清楚,我变成什么样了?”曲刚瞪着对方,厉声道。
“曲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先说说他对你做的事。”张天彪说着,扳起手指头数着,“一、要是没有他的话,你指定就是局里一把手,正是他的到来,抢了你的位置,你煮熟的鸭子飞了。二、自他来了以后,一次次的打击你,甚至羞辱你,你哪还有常务副局长的权威?三、那次给他摆接风宴,虽说咱们想灌他,可他本已占了上风。他是一把手,就应该眩有点风度。可他倒好,直接把你放倒,让你在大厅广众之下丢人。这还不算,他花了一千块钱,就让人们念他的好,搭他的请客之情。可你却当了冤大头,不但贴了五千多块钱,还成了人们的笑话。四……”
曲刚厉声打断了对方:“够了,上班时间你不谈工作,却来讽刺我,到底要说什么?”
“曲哥,我说的其实就是工作,完全是为了你这个常务副局长鸣不平呀。”张天彪阴阳怪气的说,“就是我不说,他做的那些事你也心知肚明。可让我不解的是,你面对敌人如此的打压,如此的羞辱,竟然还能坦然处之,而且处处维护对方。知道的人会说你以大局为重,虚怀若谷,可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你是软……骨头。我尊敬的老大哥,我敬佩的老队长,你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曲刚气的半天没说话,过了好长时间,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张天彪,不要拿什么绝大多数人做幌子,其实那就是你的想法。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要考虑大局,考虑团结,同时也要考虑县长的指示。而且你刚才说的这几件事,纯粹是我们挑衅在先,落个那样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我觉得,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积极进取,勇于破案的刑警队长,而是变成了一个东拉西扯、咬文嚼字的酸秀才,变成了喋喋不休诉苦的祥林嫂。”
张天彪笑了:“自古忠言逆耳,人们难以接受,曲哥也不能免俗。但我尊敬曲哥,一如既往的尊敬,可我要提醒你的是,别只知道傻傻的受累,要多留个心眼,要分得清远近。现在你我因为破案的事,整天愁个半死,可人家不但自己去了,而且连司机也带去享福了。要是开车还罢了,可那是坐班车。”
“开会通知上明确写着至少去两个人,人家带上厉剑也正常,厉剑不只是司机,也是办公室副主任。”曲刚反驳着。
“哼,办公室副主任?还不是马屁精搞的鬼?还不是我们没有立场?”张天彪并不买帐。
“张天彪,虽说厉剑的办公室副主任来的快,好像也挺容易。可你要想想,对于乔丰年被打一案,我们根本没有头绪,是人家厉剑先抓住了两名凶手,从而破了案。而我们做了什么?交、巡警乱罚款,看守所所长不知天高地厚找局长别扭。”曲刚声音很疲惫,“别只两眼盯着人家,还是看看我们自己做了什么,又应该做什么。”
“曲哥,你变了,你的立场完全变了。”张天彪边说边摇头,向门口走去,拉开屋门的瞬间,又回头道,“曲哥,我还是那句话,我尊敬你,永远尊敬你,只是希望你认清事实。”说完,走了出去。
随着屋门“咣”的一声关上,曲刚长长叹息了一声:“唉。”
……
下午两点多,班车停在了市汽车总站。
楚天齐走下汽车,环顾四周,心中暗道:我要实施顺藤摸瓜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