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落日镇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中毒事件,起因是因为镇民们赖以生存的水源处发现了一种散发着恶臭的绚烂花朵。
“成熟的腐生花!这就是毒源!”当乔德赶到时,一眼就发现了导致镇民们中毒的罪魁祸首!
腐生花,幼体时和普通的花朵相差不大,花开红艳,并无异味。但随着其继续生长,红色渐渐昏暗,并会伴有腐烂的气息时,就会产生一种致人死亡的剧毒之素!
虽然发现还算及时,后来也掐断了镇民继续中毒的可能,但已有的中毒镇民,却占了近乎三分之一。这其中也包括李素素和乔有良。
而此时此刻,一直等待报复乔家的赵有财,终于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腐生花造成的毒,并不难解,几乎所有的医馆都知道如何配置药方。但其中需要的一味“净麻草”却是较为珍贵的存在,在当时的行情,差不多一锭银元才能换得一株。
这时,再也不是乔氏医馆独立可撑的局面。
其他的药都好说,唯独净麻草的来源是个大问题。因为在中毒事件刚发生时,原本还不算紧俏的净麻草突然被一空。随后,赵有财旗下的医馆开始大肆宣扬解腐生花之毒的秘方。
净麻草的价格一路涨高,即便涨到了近五银元一株,可依旧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乔氏医馆因为没有足够的钱购置净麻草,也终于变得门可罗雀。直到此时,卧病在**的乔有良,突然发现,钱,原来还是很重要的……
中毒带来的眩晕之间,乔有良隐约感觉有什么发苦的液体缓缓流入自己的肺腑之间,长久的医术天赋让其惊觉,这似乎正是腐生花之毒的解药!
“嗯?爹,你买净麻草了?娘那里呢?她也服下解药了吗?”乔有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边守护的父亲的臂膀。他太明白自己的家境了,即便买得起第一株,短时间内也决买不起第二株了。
“你这份是咱家自存的,你中毒的症状比你娘重,是她让我一定先给你服用的。她那份,我会去赵氏医馆买。”乔德牵强地笑着,他心里明白,从赵家的医馆买净麻草,将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我去!”乔有良顾不上还有些虚弱的身体,一跃下**,拿起自己平日的积蓄就冲出了家门,只是他没有看见,背后的父亲早已是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
“什么?!开什么玩笑!之前不是五银元一株吗!现在怎么变成一锭金子一株了!你们这是坐地起价!”当乔有良转了五家医馆,都得到了同一个令人发指的价格时,再也掩饰不住内心旺盛的肝火。
“客官,我们这是明码标价好不好?”医馆的掌柜指着身后的价目表,一脸的无辜,“赵家将所有的净麻草都收干净了,我们的进价现在已经提到了一锭金子,您有钱就买,没钱就算!有问题,找赵家去理论也行!”
乔有良手里紧握的几锭散银已经近乎变形,怒目直视着掌柜,爆吼一声道:“一锭金子是吧!你等着,我去筹!”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天空逐渐阴霾,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雨,也同样昭示着乔有良越来越阴沉的心……
一天之内,他几乎跑遍了多半个落日镇,挨家挨户的去借钱,但除了少数受乔家恩惠颇深的原病患之家肯施以部分援手,大多数人摄于赵家明里暗里的威势,都是摇头叹息一声就关上了门……
暴雨倾盆而下时,乔有良定定地看着手中连半锭金子都不到的散银数量,终于再也撑不下去,跪地仰天悲吼一声,任由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肆意地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灯火黯淡的乔氏医馆,父亲早已等在门外,一把扶住乔有良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声道:“其实,在你昏迷的三日内,我已经去挨家借过了,结果很不尽如人意,离一锭金子还……”
“爹,别说了,我不会放弃!明日我继续去借,落日镇没人能借到,我就去临镇借!”乔有良的声音虽然虚弱不堪,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决心。
乔德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之色,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又流出了无声的泪水。
第二日天未亮,乔有良就背负行囊出门了,他没有犹豫地选择奔赴临镇。
乔氏医馆良好的名望也早已传遍临镇,其中也有不少人是乔德以前的病患,如今见到恩人的儿子,倒是纷纷慷慨解囊。
连半日的功夫都不到,乔有良竟然足足攒够了近乎两锭金子!
没有停息,几乎跑到脱力,他终于在五日后又看到了乔氏医馆的影子。他这一来一回,足足耗去了十日的光景。
可还没跑到门口,他就如遭雷击般地定住了,因为,在医馆的外面,他看到了无数的素缟之人……
“爹!娘!我凑够金子啦!我们可以买净麻草啦!”短暂的停滞后,乔有良近乎疯狂地喊着,奔着,也不管外人各种异样的眼神,直直地冲进了医馆之内。
“小良,你回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仅仅分别十日,此时的乔德竟然完全白了头发,再也没有了初来落日镇时的意气风发。
“爹……这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娘!!!”看着厅内一口破败的棺木中,李素素恬静却苍白的脸色,乔有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手中换好的金子抛至脑后,瞬间扑倒棺前,失声痛哭起来。
直到此刻,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