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撇撇嘴。
“人生在世几十年,我可不想机关算尽,太累了。”她道。
“我装点傻,做点管头不管屁股的事,我想吃,想喝喝,自己把逍遥日子过到了就够了,何必去在乎别人的目光和谩骂呢?”她道。
杨华明被这番言论弄得,竟有些接不上来话了。
刘氏的话匣子却打开了,在那噼里啪啦的接着往下说:“你娘可不止喜欢骂我,她的兴趣爱好就是骂人,我无所谓啊,反正骂死我也少不了一块肉。”
杨华明哭笑不得:“让我说你啥好呢?你这……大智若愚?”
“鱼?啥鱼?”刘氏的眼睛顿了就亮了。
“你又买鱼啦?好得很嘛,我吃鱼了!”她兴奋的道。
杨华明满头黑线。
“荷儿今个咋样了?早饭吃了没?该不会还在赌气吧?”他转而问起了这个。
提到这茬,刘氏眼底的光亮黯淡了几分。
“死丫头挑三拣四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就催促着我给飞飞煮鸡蛋,我真是气死了!”她道。
“老四啊,你要是不想我死那么早,就别跟我这提那个死丫头了,求你了!”
刘氏摆摆手,一脸的抗拒。
杨华明也是满脸的无奈。
“她再咋样,纵然有千万般的不是,终究是咱自己的闺女,是咱的骨肉啊。”他饶有耐心的劝解着刘氏。
“你既然说了你不傻,那你也应该清楚,在这世上,要是连咱都不管她死活了,谁管?”
听到杨华明这番话,刘氏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这闺女接回娘家来养月子,也都五六日了。”
“余金宝那个兔崽子,一直躲着不来接也就算了,连小指头勾半斤肉的事都不肯做,实在太太太过份了。”
提到这个,杨华明的脸色也阴郁了几分。
“确实过分,这压根就不把咱闺女当回事,也压根不把咱这岳丈岳母当回事。”他道。
刘氏道:“昨天后来余大福两口子过来了,拿了好多鸡蛋过来看咱闺女。”
“我听他们说,余金宝和余金桂兄妹,自打那日跑了后,这几日一直都没再回余家村,压根就不敢冒头,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她道。
杨华明道:“他们跑的时候,身上估计也没带多少钱,等到钱花光了,自然就会回来。”
刘氏道:“咱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着吗?”
“咱闺女滑胎的责任,在余金桂。”
“照料的义务,在余金宝。”
“这事儿要是搁在别的人家,会诚惶诚恐,担心岳家过来发难。”
“而他们余金宝家呢?我呸!”刘氏气得脸上都红了,瓜子都没心情嗑了。
杨华明的脸色也是一步步阴郁。
“这个事儿,不会就这么揭过去的。”他道。
“回头我会去找镇上几个地头蛇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让他们帮我找找余金宝。”
“只要找到了,哼,不褪掉他一层皮,我就不是杨华明!”
刘氏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往死里打,丑人多做怪,就他欺负咱荷儿!”
“还有那个余金桂,刮花她的脸,再卖到窑子里去!”她道。
杨华明皱了皱眉:“你这也说得太过了点,咱可不是恶霸!”
“好了,这个话题先不说,咱一块儿过去看看荷儿吧!”
……
中秋节快到了。
清明,端午,中秋,过年。
这四个节日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呢。
没有啥五一劳动,也没啥国庆,更没啥来自西方的圣诞啥的。
庄户人家,就认准了这些传统的节日。
喏,这眼看着还有一天就要过中秋了,杨若晴和孙氏她们,正热火朝天的忙着打月饼呢!
“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打磨麦子的时候啊,我特意留了一些麦子磨得很精细,就是打算留着中秋节给你们做月饼的呢!”
杨华忠家后院的灶房里,孙氏一边在那揉着月饼皮,边跟杨若晴和杨若兰姐妹这兴奋的道。
杨若晴和杨若兰相视一笑。
孙氏接着道:“如今啊,这日子比从前好过多啦,磨麦子还能把麦子往死里磨,磨得又精又细。”
“搁在从前啊,这麦子恨不得皮都不要刮,就那么填肚子,呵呵呵……”
孙氏边揉面,边在那忆苦思甜。
杨若晴和杨若兰则在那准备着月饼馅儿,听到孙氏这番话,杨若晴再次笑了。
“从前日子紧巴,一粒麦子恨不得掰成两粒来吃。”
“现在呀,这日子过好了,咱在不铺张浪费的前提下,偶尔追求下生活的高品质,也是可以的嘛!是吧兰儿姐?”她问。
杨若兰赶紧点头。
“那时候我跟着我爹娘在镇上住的时候,有一年过中秋买了两种档次的月饼。”
“一种档次的月饼,吃起来口感软绵绵的,不太好。”
“另一种月饼,吃起来有韧劲儿,那滋味完全不一样。”
“我听我爹说,口感好的那一种月饼,是用打磨得最精细的麦子粉做的,还用了粘粉啥的。”
“这玩意儿啊,可是搀不了本分的假呢!”她道。
认真听完杨若兰的这番解释,杨若晴附和着点头。
“对呀,这麦子打磨的程度,直接决定了做成吃食的口感。”她道。
说到这儿,她扭头问孙氏:“娘,嘎婆和五婶她们两家做月饼了没?”
孙氏道:“我打磨麦子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