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肯定是不听的啊,接着走,那伙人便接着朝我们船上射箭,说到这儿,当真要感谢镖局的那些镖师们,不愧是走南闯北的护镖队伍啊,在第二具尸体漂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船仓里面放置了挡箭用的木板,”
“他们让我们躲到船仓里面去,他们留在外面跟那些朝我们船靠近的江匪搏斗,天也黑了,外面打得噼里啪啦的,”
“那伙江匪人手多啊,我们的镖师几乎就是一个人在跟三四个打,很是吃力。”
“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不能再躲船仓了,于是我和宝柱玉柱一商量,留了几个不会水性的在船舱里,其他人全部操家伙出来打!”长根道。
宝柱应声道:“没错,我还记得那天夜里长根叔你跟我说的,咱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
长根点头,两人回忆起那夜的场景,青筋都凸起了,眼睛也睁大了,握紧了拳头。
而其他人听着听着,竟然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孙氏和桂花都已经缩在一块儿,吓得浑身颤抖了。
就连杨若晴,都捏了一把冷汗,一眨不眨的看着长根。
长根道:“那些江匪真的好狠,不愧是天天做那些杀人抢财的营生的,杀人真的不眨眼,我们雇了八个镖师,当场就被杀了两个,还有三个受了重伤。”
“剩下三个,那也是……”
“而我们这些人,虽说也都学了一点傍身的手段,可是在那些江匪面前,压根就不够用啊,人数差太多就不说了,主要还是在船上打斗,那船,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
“我们一起的好几个兄弟都受了伤,不然也不可能在秀水镇耽误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他们养伤的。”长庚道。
听到这话,杨若晴霍地站起身来。
“为啥不给我来信?身为东家,我竟然都不晓得自己的手下受伤了!”她道。
这让她良心不安,也幸好没有伤亡,不然,真的不晓得该咋样跟队员们的家属交待了。
尽管,尽管当初运输队招人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要走南闯北,路上可能会因为水土不服,或者其他不可估计的原因造成死伤,所以队员进运输队都是签了生死状的。
但签归签,真的出现了伤亡,她还是难辞其咎,就算死者家属不敢来找她咋样,但她自己会良心不安的!
“我们运输队里哪些人受了伤?伤情如何?快些跟我说!”杨若晴又道。
宝柱道:“晴儿你就急,五六个人受了些伤,还好都是皮外伤,在秀水镇的时候就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倒是那镖师,死了几个……”
对于这个,杨若晴无语,只能在心里为那几个死了的镖师默哀三分钟。
他们走镖,就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倒霉的就早死。
何况她请他们护镖,是出了重金的,这一趟货物基本是只亏不赚,至于那几个牺牲了的镖师的身后事宜和家人的抚恤安排,镖局自有安排。
“那后来呢?你们是如何脱险的?”身后,传来了左君墨低沉的询问声。
杨若晴回过神来,也赶紧看向宝柱。
被问到这个,宝柱和长根两个人的目光都亮了。
“这个说起来可就真巧了,也是我们命不该绝啊,又或是有贵人相助。”宝柱道。
“就在我们这边眼看着就要被灭团的时候,岸上又有一波箭雨射过来了,然后就看着先前的那波江匪们跟柴禾靶子似的,在我们面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混乱中我听到那个贺老六好像在骂,说啥‘狗日的小畜生,偷袭老子!’然后贺老六就带着他所剩不多的人仓促逃跑。”
“而岸上那波人显然分了一波去追了,还有几个人跳到了船上,当时把我们又吓坏了,因为这波人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像山贼。”
“好在,他们不仅没有杀我们,也没有收取我们分毫银两,反而还放咱过去了,直到过去了,我都还觉着在做梦呢,不敢相信啊!”宝柱激动的道。
长根道:“我跟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不像山贼,有点像书生的中年男人下跪磕头谢恩,那个人跟我笑了笑,说,要谢就谢他们‘逍遥寨主’,不然,今天我们这两床的人和马还有女眷和货物,全都要被贺老六吃了。”
“我就问他‘逍遥寨主’在何处?我要给逍遥寨主磕头,救了我们这二十多条性命。”
“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就指着江对面的一座高高的山头,说那就是逍遥寨,要是有本事,就爬到最高的那座山头去,他们逍遥寨主就住在那里,说完就下了船走了。”
听完这一切,堂屋里都安静了,好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半晌后,还是杨若晴率先打破了安静。
“怪不得这趟去秀水镇,比往常延迟了半个多月才回来,原来,是遇上了这样凶险的事情,我还一直瞒在鼓里,你们咋也不给我来封信说下情况呢?”杨若晴这是第二次责问长根和宝柱。
杨华忠他们也是赶紧点头,“晴儿说的在理,往后有啥情况,一定要给家里捎封信来说下,延迟那么久,大家伙儿都在瞎猜测,你们家里的亲人,也是天天来咱这里问,我们也是一问三不知,这会子晓得了,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听到杨若晴和杨华忠的问,长根愣了下,“不对呀,我记起来了,当时发生完那件事后,咱过了白帝谷转危为安,小雨就立马给晴儿你写信了啊,信鸽还是我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