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昨日我酒醒后看到你给我留下的书信,我立马就赶过来了。”
大安的书房里,武掌柜一脸歉疚的对杨若晴道。
“真的是喝酒误事,脑子都是昏的,到了之后才发现已是下昼。”
“哪里有下昼过来拜访人的道理?太失礼数了,回去后我一路都在懊恼,实在是惭愧惭愧!”武掌柜连声道,脸上都涨红了几分。
杨若晴抬手轻轻摆了摆,淡淡一笑道:“无妨,武掌柜不用太往心里去。”
有些事情,没必要处处都拘泥于小节,那天万庆春过来探访,还是夜里呢!
除非是想拜年啊,恭贺喜事啊,又或者探病啊这样的事情,才需要严格遵循礼数,其他那些生活中琐碎的东西,都可以随意一点。
“武掌柜,你看到我留给你的信,应该已清楚我找你过来的目的了吧?”杨若晴问。
武掌柜点头,“骆夫人,你,真的确定要买下我那铺子?”
“我那铺子的情况,我跟你说过了,旺铺确实是旺铺,买来做生意是肯定赚。”
“可是,景天大酒楼的诸葛庆也是盯着那块肥肉不放,不知道赶跑了多少个买主,”
“我担心骆夫人你会被我连累啊,要不,您再斟酌斟酌?”他问。
杨若晴笑了,端起面前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没有金刚钻,不揽磁细活。”
“武掌柜你就放心吧,我既然敢买,就自然不惧那个诸葛庆!”
“今日找你过来,为两件事。”
“一,谈下价钱,我这个人喜欢痛快,价钱敲定后,你回去准备好房契,我们一同去附近的衙门一手交情一手办理交接。”她道。
武掌柜道:“难得骆夫人肯接手我这烫手的山芋,骆夫人尽管放心,价钱好商量,真的好商量!”
“那敢问骆夫人第二件事是什么呢?”他又问。
杨若晴道:“这第二件事嘛,先不急着说,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请问!”他道。
“好,敢问武掌柜,你想不想翻盘?”她问。
“什么意思?”武掌柜问,“我愚钝,还望骆夫人明说。”
杨若晴把手里的茶碗放到桌上,平静却威严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你的妻子败光了你的家产,还背叛了你,带给你羞辱。”
“身为一个男人,你想不想找回场子,让她懊悔自己当初的错误选择?”她问。
听到这话,武掌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站在那里,浑身绷紧,双手更是下意识握成了拳头。
“实不相瞒,若不是因为她,我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样颓废沮丧,靠着变卖铺子才能凑足盘缠离开京城!”
“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背叛我,我永远都忘不掉她走的时候,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的那番话,”
“她说我没出息,一辈子只能围着火炉子转,只会做煎饼,没本事像诸葛庆那样开大酒楼做少东家赚大钱跟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结交,往来,”
“她瞧不起我,她把我踩到泥心里去,她说她厌倦了这种小富即安的日子,她要飞高枝,要过更好的日子,不然就对不住她那张花容月貌……”
“我恨她,我恨她!”
武掌柜沉声低吼,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凸出来,睚眦欲裂,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把他这表情这反应看在眼底,杨若晴暗暗满意。
“武掌柜,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你扬眉吐气,变得比诸葛庆富有,体面,你愿不愿意接受?”她问。
武掌柜看着杨若晴,咬牙切齿道:“谁不想报仇?谁不想扬眉吐气让当初那个贱女人跪在我脚下求饶,说她自己瞎了眼!”
“可是,我没有那个机会,我一没钱,二没权,三没背景靠山,四没兄弟姐妹相帮衬。”
“除了忍气吞声,带着一点盘缠远走他乡,我还能做什么呢?哎!”
武掌柜唉声叹气,一脸的落寞和无奈。
杨若晴笑了笑道:“来我的新铺子里做管事的,帮我打理生意,我会让你实现你方才说的那些,让你扬眉吐气!”
武掌柜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双眼张大着嘴巴看着杨若晴。
杨若晴勾唇,道:“我打算把武记重新装修一番,改头换面,经营酒水方面的生意。”
“刚好我缺一个管事的,武掌柜你从前那么多年也一直经营生意,管事这块,若是你能胜任,我也懒得再去外面招聘管事。”
“至于薪酬方面,你放心,我自不会亏待你。如何?”她问。
武掌柜听清楚了听明白了,他噗通一声,双膝落地给杨若晴跪了下来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多谢骆夫人抬举,我武易华感激不尽,定当竭尽所能为骆夫人打理生意!”
杨若晴颔首,“往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你坐起来说话。”
因为对杨若晴感恩戴德,武易华想要把那铺子以市价的六成便宜卖给杨若晴。
但杨若晴素来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所以抬到了八成,双方爽快成交。
约定好了明日上昼就一起去衙门过户,接着,杨若晴又拿出一张银票来递给武易华,并把自己的装修想法告诉了他,让他拿着钱去找工匠先把铺子弄起来。
两个人在书房里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孙氏送进来一盘点心,招呼武易华吃。
武易华赶紧站起身来,恭敬的道:“怎敢劳烦老夫人亲自送点心,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