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样奔跑中的马车,出于惯性的原理,甭管是人从上面跳下来,还是从车里扔个东西出去,都会摔得七晕八素。
除非像他们这种身手极好的练家子,能驾驭速度和身体的平衡能力,才不会被摔。
可即使如此,也是尽量能不跳则不跳。
可这闺女十二岁不到,在杨若晴眼中她是花拳绣腿,却能从奔跑的马车上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巧妙化去冲击力而后稳稳落地,再向杨若晴和骆风棠这边狂奔而来。
“爹,娘!”
“诶,在呢,娘在!”
杨若晴回过神来,伸开双臂迎上去,骆宝宝便一头扎进她怀里。
“娘,娘!”
骆宝宝紧紧抱着杨若晴的腰,一遍遍的叫着,使劲儿的跳。
杨若晴暗暗比划着这孩子的身高,已经到自己下巴处了,可却行为举止还依旧像幼时那样,还是记忆中她那个淘气,霸道,爱粘人,却又内心柔软的宝宝。
马车停了下来,骆铁匠下了车,看到这抱在一块儿的母女俩,面色欣慰。
可同时又有些后怕,忍不住盯着骆宝宝的后背严肃道“你这孩子太淘了,车子还没停咋能跳呢?摔到了可咋整?”
骆宝宝从杨若晴怀里抬起头,“我看到我娘回来,太高兴啦,一时没控制住……”
骆铁匠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骆风棠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宠溺的看着骆宝宝,“不打招呼就跳,确实不应该,不过从方才那跳车的动作看,这几个月教给她的功夫没有荒废。”
言语间,不仅没有责怪,反倒还有赞赏的意味在。
骆宝宝扬眉,眼睛里有着小得意。
“爹爹教我的功夫,女儿自然要认真练习,没有三分山不敢上梁山,其实方才跳车的时候我都在心里盘算好了,大爷爷,你就别担心了,摔不到的!”她道。
骆铁匠道“那倘若摔到了咋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骆宝宝抬起一根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嘻嘻道“摔到了算我的!”
骆铁匠满头黑线,这孩子……淘!
见状,杨若晴也故意板下脸来对骆宝宝道“大爷爷说的话你要认真听着,记着,不可以反驳!”
骆宝宝俏皮一笑,转身拉住骆铁匠的手臂轻轻摇晃了几下撒娇道“大爷爷,是我莽撞啦,我保证我下回一定听你的话,不乱跳。”
骆铁匠这才放心,抬手摸了摸骆宝宝的脑袋“这才乖!”
杨若晴和骆宝宝一起坐上了马车,骆风棠跟骆铁匠坐在前面赶车,一家四口说说笑笑着往村子方向去。
爷俩在前面聊天,后面车厢里,骆宝宝紧紧依偎着杨若晴,正兴奋的说着这一年来她的所见所闻,一些她觉得有意思的事情都拿来跟娘这里分享。
杨若晴微笑着,耐心的听着,不仅听,偶尔还要询问两句,骆宝宝便说得越发的带劲儿了。
“娘,朵儿姨生了个小表妹,全名叫项白娇,小名儿叫娇娇,长得也蛮好玩的。”
杨若晴点头“嗯,我听你嘎婆和舅妈说了,回头得空我们去项家看你小表妹。”
“好呀好呀,那嘎婆和舅妈有没有对娘说,上回帮娇娇奶奶查案子,是谁发现破绽的呢?”骆宝宝歪着小脑袋期待的望着杨若晴。
杨若晴笑了,轻轻捏了捏骆宝宝肉肉的脸蛋“当然说了呀,是我家机智聪明的小侦探骆宝宝呗!”
“娘,那你觉得我厉害不?”骆宝宝仰着小脑袋问。
杨若晴温柔的笑着,轻轻点头“当然,我闺女最厉害了,将来必定比爹娘都要有出息!”
因为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回归,骆家这偌大的前屋后院,一草一木突然就焕发出蓬勃的生气。
骆风棠在前院陪着骆铁匠,老孙头,小洁爹,大磨,杨华忠他们喝茶聊天。
杨若晴和骆宝宝在后院,王翠莲和拓拔娴也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目光追逐着骆宝宝的身影,两个妇人不时悄悄交换个目光,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床前的桌子上,两只木箱子打开了,里面装的全都是首饰,有金银首饰,还有珍珠玛瑙翡翠等各种玉石。
这些东西有的是簪子,有的是钗环,还有的是耳环耳坠镯子戒指手链脚链抹额啥的。
除却这些贵重的首饰,还有一些珠花,绢花,绒花等年轻女孩子家适合的。
既明丽好看,又清新脱俗。
瞧瞧,骆宝宝对那些金银珠宝的首饰只是随便捡了几个看看,便放到一旁不再理会,一颗心全被那些五彩缤纷的绢花给吸引了。
边挑拣嘴里还在兴奋的做着安排“这对蓝色的绢花跟香香姨娘的气质很符,我这对粉色的适合绵绵姨娘,咦?这鹅黄的好养眼呀,绣绣姐姐最喜欢这个色了,她的帕子上绣的花都是这个色儿……”
杨若晴拍着那装绢花的匣子对骆宝宝道“这一整匣都交给你去安排。”
“哇,太棒了,我发财啦!”骆宝宝伸开双臂拥抱那匣子,高兴得脸都笑变了形。
这让边上的拓拔娴和王翠莲也都乐得合不拢嘴,家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欢笑声了。
杨若晴又把一个匣子端到她们二人面前,“娘,大妈,京城里有雅吉利商人开的衣料铺子,里面有今年最新款式的过冬御寒衣物,花样款式都很不错,在京城贵妇圈里很受欢迎,我便给你们都带了一套。”
给拓拔娴的是,是一件卡其色镶流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