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手下的军民百姓们工作进度这么快,李啸很高兴。
他对管毅与安谦二人强调,如果今天顺利弄完护城壕,那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再将城外各处空地,尽量多挖造一些深坑来,同样再于深坑中填埋铁签,从而尽可能地延缓敌兵上攻的速度,增加其进攻的难度。
管毅与安谦连声应诺,随即下去传达李啸之令。
忽然,远处哨探的飞鹞子,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炽热的阳光下,李啸搭凉棚望去,见得从东边远远地走来了一众军兵人马,正快步向金家庄堡行来。
“大人,是金队长带着援兵回来了!”
一名飞鹞子脸露欣喜之色,飞马赶到李啸面前汇报喜讯。
很快,一脸微笑的李啸,看到家丁队长金大奎,带着数百人的队伍,意气昂扬地从东返回。
“李大人,在下已从祖佥事处,顺利带回500军兵。大人,昨夜祖佥事见得祖总兵那封措辞严厉的信件后,吓得脸都白了。今天上午,便组织了500名步兵,交于在下带回。”
李啸微笑着拍了拍一脸喜色的金大奎肩膀,微笑道:“很好,大奎你办事甚是得力。多了这些军兵,我金家庄堡成功守城的胜算又多了不少。本将已与祖总兵议定,这些军兵,暂都皆归于你部,你却需好好努力。”
金大奎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请大人放心,在下定为祖总兵与李大人拼死而战!”
一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了。
到第三天傍晚时分,李啸军的战前准备工作,已基本顺利完成。
到现在为止,军兵们经过了三天的实际演练,对于守卫城墙、角楼、堡楼,堡门之类的守城战术,均已熟悉。堡内仓库中存放的各类守城的用具,诸如金汗灰瓶、撞梯锤之类,皆已摆放于城墙头之上。
现在堡内,存放着堆积如山煤块,装得满满的,用拆除的空置房子砖块紧急砌就的巨大盛水库,以及2000多石米粮,近1000石豆料,李啸估计,有这些物质贮备,坚守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而在堡外,除了挖掘并填埋了铁签的护城壕外,在护城壕外的金家庄堡的四周,又挖了许多深坑,同样内埋铁签。李啸确信,有了这些提前做好的防御措施,当可大大迟滞后金军进攻的速度,削弱其进攻的力度。
这一天,夕阳西下,所有人刚刚回堡,还未来得及吃晚饭,在角楼上眺望的堡兵,便远远地看到,从南边的旷野上,如同变魔术一般,涌现了大团大团的军兵,他们的阵势如此宽阔,仿佛铺满了地平线。
“不好了,是鞑子攻来了!”
在看清了那高高飘扬蓝绸金龙旗帜后,守望的堡兵失声大叫。
凄厉的海螺号声大起,原本渐渐沉寂的金家庄堡,一下子又喧闹了起来。
盾兵,枪兵,横行队,鲁密铳手,辅兵,纷纷跑上城墙,按演练的阵容,作出警戒态势。
李啸全身甲胄俱全,在几名将领的簇拥之下,快步行到堡门望厅之上。
脸色严峻的李啸,托起千里镜,仔细观看从南边汹涌而来越行越近的鞑子,内心之中,不觉揪紧。
他看到,敌军之内,有正蓝旗本部女真鞑子军兵约1400多人,蒙古鞑子约600人,另举高举着黑底白色圆心旗帜的尚可喜部天助兵700多人。
汉军的这些旗帜,是今年三月份时,皇太极亲自设立的。目的是有别于八旗,同时便于几名汉奸之间的旗色区分。若是孔有德部的天佑兵,则是旗色设定刚好相反,为白底黑色圆心旗帜。
因为前世积累一些明史知识,李啸才能一眼就看出这些汉奸部队的种类。
除此之外,李啸还看到,另有一些穿着破烂明军军服,垂首萎迷的军兵,人数有近一千之数。李啸估计,这样军兵,应该是这只鞑子部队,一路从大同杀回宣府,于路上攻破各类大小墩堡,所俘获的投降明军。
而在这些在前面开路的鞑子军兵之后,则是多达一百五十多辆马车牛车的辎重队,车上绑堆着如山的粮食和银箱,以及分别捆绑扎好的布匹与绸缎。
辎重队后,则是有近六七千之众的被掳百姓,男女老少皆有,大部分百姓被绳索一串串地捆缚在一起,人人都是满脸悲戚之状,凄惨的哭声遥遥可闻。
这些被掳百姓中,还有一些健壮的男丁,被勒令扛带着四五十把攻城梯,四十多辆攻城盾车之类新造的攻城器具,被一小队鞑子军兵抽打着,喝骂着,以跟上鞑子前面的部队。
李啸不知道,在他仔细观看正步步行近的鞑子部队时,鞑子阵中,被四十多名白甲包围在中间的甲喇额真爱巴礼,正与旁边的牛录额真拜克图两人,低声谈论着正在堡门上观望的自已。
“大人,就是那个该死的明将,歼灭了我半个牛录!奴才敢料定,前几日在南河北岸,偷袭我追击骑兵的,亦是此贼!”拜克图一脸愤恨,咬牙切齿。
“哦,是吗?这么说,这个尼堪明将,倒还算个有勇有谋之徒。只不过,以本将看来,此人身着我军白摆牙喇盔甲,身体也健壮,若能率军来降,本将怎么地也得向旗主大人请示,容留此人在我自已当名亲随白甲呢。”
脸上两条交错可怖的刀疤,身材短粗,粗大下腭有如一只暴怒的猩猩一样前突着.身着华贵的冷锻蓝漆精铁甲的甲喇额真爱巴礼,对拜克图的愤恨全然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