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一点,却是顾之道最为忧虑之事。
那就是,李啸剿灭了这股土匪后,若是将来又来了匪贼盘踞山头,那么,自已和一众地主,岂不是又要花钱出粮草重新请李啸出兵剿匪,这样的话,要出的钱粮,可就相当可观了。
顾之道敢肯定,只有李啸军剿匪后撤出招远县境,那招远县中的大小山头,肯定又会迅速重新有匪徒入据。若自已花了大钱,却还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复有何益。
顾子道将自已的想法对这些地主说了出来,各人犹豫了一阵后,最终纷纷表示赞同。
是啊,如果以后能彻除匪患,使其再难损害自已的利益,这批钱粮出便出了,没甚打紧。如何让李啸军长期驻守,这才是真正要紧之处。
“李大人,贵军的建议,我等商议后,觉得可以接受。只是,我等还有一个请求。”顾之道向李啸拱手言道。
“顾乡绅请讲。”
“李大人,我等希望,将来贵军扫除这金翅山匪徒后,可以长留招远境内,以防匪徒重新入侵。”
“哦,这个么。。。。。”
见李啸一副沉吟的表情,顾之道急急说道:“李大人,若贵军不能长期在招远驻扎,再有匪徒进犯的话,岂不是又要来麻烦贵军重新出兵?若是这般,贵军剿匪之功,又岂非是前功尽弃?”
顾之道说完,其他财主们也纷纷叫起来,都希望李啸剿匪成功后,能长驻招远,御匪安民,以为长远之计。
李啸表面沉吟,心下却是暗喜,他感叹道,看来这陈子龙,还真是个智谋出众之辈,这些财主的心思,皆被他了如指掌。
也罢,本来本官还在想,要怎么把长留在招远的理由说出来,现在既然你们自已提出,本官正好顺坡下驴了。
“顾乡绅之话,实是考虑长远,这样吧,以后我军可分兵长驻招远各处险要山地,以杜绝匪情复发。不过这事,还要招远县令邓云功大人同意方好。”
见李啸这般表态,顾之道一脸喜色立刻说道:“李大人,勿要担心,邓大人处,顾某自会去说明,相信邓县令见有这样一支强兵在境内防御匪贼,定也会欣喜不已。”
顾之道这话一说完,陈子龙立即插话道:“李大人,若要长驻招远,这银两与粮草花费,却不是个小数目。”
李啸点头道:“卧子说得甚是,若需我军长期驻扎,粮草银两却是必需。这样吧,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本官也不好开个高价。这银两费用,本官就不用各位出了,以后的话,只提供粮食便可。以本官看来,从明年开始,就按每年每亩二斗粮食的数量,交给我军就行。怎么样,本官这条件,够优惠了吧。”
顾之道迅速地在心下算了笔帐。
他家现在有一万亩良田,亩产一般每年都有一石以上,每年从佃户手中,按每亩六斗的量分两次征收,分夏秋两季,总共征收粮食一万两千石,若是交给李啸每亩2斗的量,可就是二千石了,换成银子,算二两一石的话,也就是4千两银子。
这样算起来,李啸军若要长驻,可比每年要给匪徒交的保护费高多了。
顾之道心下苦笑,李大人啊,你这般条件,还叫照顾乡邻,还叫甚是优惠?
房间中,又是一阵沉默。
“各位,可是觉得我军的要价高了些。”陈子龙插言问道。
顾之道尴尬地一笑,心下说道,这还用问么,现在每年顾某只给金翅岭的匪徒交2千两保护费,你们倒好,一下子便要了两倍的价格。
陈子龙笑了起来,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各位乡绅,我军若是长驻招远各山地,自是需要众多兵马方可守护。现在李大人已免了你等每年的驻守银两,只是让你们提供一点粮草便可,这样的优惠上哪找去?况且匪徒的保护费毫无信义,随时会有劫掠行径,但我军行事,却是自此以后,永不定例,再无向各位加派之事。学生可以保证,我军驻守招远后,你等定可长享安宁富贵,再无突如其来的敲诈与抢掠。这般优惠与好处,难道各位都看不到么?”
一旁的王升桐喊道:“这驻守所需的粮草,真的再不加征了么?”
“这是自然,我军可与各位定下文书,白纸黑字写明,各位当可彻底放心。”
王升桐咬牙道:“行,王某认了,与其这样交了保护费,却还要在匪徒的威胁中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还不如每年支应粮草给贵军,买个安宁自在,却亦甚好。”
“不错,还是王乡绅看得明白。”陈子龙赞了他一句。
有了王升桐当这个头炮,包括顾之道在内的其余各名财主,虽然无奈,也纷纷同意了。
李啸见各人皆已同意,脸上亦是满满的笑容,他复向各人说道:“各位,既然事情已然谈妥,那今天请诸位先回,备好银两粮草,且请各位乡绅与招远县令邓大人,说好我军进入招远剿匪事宜。本官再与诸位约好,三天后,诸位可通知招远县与赤凤卫的全体地主乡绅,至我军处写明文书,交割粮草银两,我军当日,便可出兵。”
各名地主告辞回去后,李啸与陈子龙相视大笑。
“卧子啊,没想到你这一手,倒给我军开辟了一条财源。”李啸一脸笑容灿烂。
陈子龙满脸欣喜:“李大人,这毛驴不上坡,需得鞭子抽啊。这帮地主乡绅,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却又悭吝无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