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名流寇骑兵,在李啸军骑兵这次凶狠的楔形突击中,死伤一地。
在李啸军骑兵冲阵的一瞬间,一个面上满是浓密胡髯的大汉,手中的骑枪,狠狠地刺马超的大腿,幸得马超武艺出众,手疾眼快地磕开了这凶狠的一击,这名疾冲过来的大汉,方与马超擦身而过。
这个大汉,便是玄虎重骑哨长鲍昭,透阵而出的他,回望正满脸惊怖之色的马超,脸上不觉显出十分遗憾的表情。
李啸军骑兵这次冲击,太过凶狠凌厉,残余的一千三百多名流寇骑兵,竟都发懞般地愣在原地,仿佛还没搞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杀出去,不管如何,一定要冲回本阵!”马超厉声大喝,让剩余的骑兵们清醒过来。
他们纷纷发出怪叫,杂乱不堪地拔马转身,便欲立刻重新向本阵冲回去。
只不过,陷入李啸军骑兵、枪兵、横行哨三处夹击的流寇骑兵,想要逃跑,谈何容易!
李啸军骑兵的楔形战阵,就在此刻,又重新掉过头来,复向只剩一千五百余人的马超残部骑兵冲来。
因为冲击距离太短,这次李啸军骑兵冲击,只冲杀了一百来名流寇骑兵,却未能透阵而出。
鲍昭的骑枪,扎透了一名流寇骑兵的身体,他懒得拔出,直接松手,复从腰间抽出雪亮的骑刀,连接砍开数名流寇骑兵,直取那名困在阵中,铠甲最为鲜亮耀眼的敌将。
而此时,马超正与护骑队长李浩然战成一团,杀得难解难分。
“贼将,纳命来!”
鲍昭一声大喝,雪亮的骑刀大力挥下,从马超背后猛砍下去。
听到背后刀声呼啸,马超急忙狼腰一拧,险险地躲过前面李浩然的一记突刺,同时回枪一挡,马超长枪的椆木枪柄,竟被鲍昭一刀砍成两段。
“噗哧!”
武艺非凡的马超,在拼命挡住了李浩然与鲍昭的前后夹击时,一柄阴狠凶恶的虎枪,却从一旁忽地突刺过来,从他白皙的脖颈一侧狠狠扎入,锋锐粗大的枪尖,从马超脖颈另一侧直透而出。
这杆刺穿了马超脖子的虎枪,又立即刷地一声抽出,马超的脖颈处,立刻开始喷涌着大肆飚血。
“额弼纶,你这狗入的鞑子,身手倒是快,竟然还抢俺的功劳!”
鲍昭的这句笑骂,成了马超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忽然感觉全身冰冷,自已仿佛一下子变得很轻,正不受阻碍地缓缓朝空中飘去,只有越来越浓重的黑暗,将他的残余意识彻底包裹。
不知道他信奉的那位天神,会不会真的接纳,年轻英俊的马超,那颗满心不甘又懊悔无及的灵魂。
抽回虎枪的额弼纶,只是向鲍昭微笑了一下,复又向旁边的流寇骑兵,奋力砍杀而去。
只不过,因为主将马超被杀,残余的千余名流寇骑兵,顿时再没了作战的勇气与信念,立刻全部崩溃,他们或是四散逃跑,或是弃了刀剑下马投降。
杀红了眼李啸军,绝不给他们投降的机会,枪兵、横行哨、骑兵一拥而上,几乎将他们全部杀死,只有二百多名流寇骑兵,侥幸逃出生天,四散而去。
至此,马超的那一盘三千精锐骑兵全灭,而李啸军的损失,则为玄虎重骑死8人伤15人,护卫骑兵死5人伤6人,枪兵死12人伤20人,横行哨死44人,伤58人。
除了横行哨因为了流寇骑兵的重点攻击对象,而损失较大外,其余的各兵种,损失皆极为轻微。
在马超的这一盘骑兵已被全部击灭,李啸军阵重新恢复正常之时,对面的流寇大军,已呐喊着冲了过来,距离严阵以待的李啸部军兵,不过百步之遥。
只不过,流寇的统军大将马守承,脸上却是一片灰白惊惶。
他绷着嘴,眼神木然,仿佛还未从马超的突然死亡中清醒过来。
其实,早在看见马超不听指挥,率领本盘骑兵前去冲阵之时,马守承心中,顿是剧烈地一颤,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袭上了他的心头。
果然,他远远地看到,马超骑兵迅速被李啸军纠缠包围,陷入苦战。
马守承长叹一声,心中把该死的马超骂了一万遍,却不得不立刻为他擦屁股。
于是,他立即下令,全军即刻上攻,希望能尽快将马超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这一来,敌我双方攻守顿时易势,原本不得不攻上前去的李啸军,现在反而可以逸待劳地,等待流寇大军攻过来了。
只不过,在拼力前冲的流寇,来到李啸军阵前不到一百步时,马超的三千骑兵已是彻底崩溃,马守承解救马超的计划,化为泡影。
他远远地看到,夕阳之下,那个铠甲鲜明身姿矫健的侄子,陷入敌军四面包围中,左冲右杀的他,最终被一柄恶毒的虎枪,扎穿了脖子。
见到远处的马超,无声地从马上倒栽下来,马守承脑中蹦出两个字,完了。
他瞬间恐惧的想到,这位自家弟弟爱如珍宝的独子,现在死于自已统军的队伍中,那么不管他的死亡是多么咎由自取,他这个领军大将,却有不可推脱的重大责任。
回去后,弟弟马守应,会杀了我吧?
马守承不认为,杀人不眨眼的弟弟,在痛失爱子的情况下,会因为亲情而放自已一马。
想到这里,马守承心中的痛恨与懊悔无以复加,他知道,现在唯一的解脱之路,便是彻底击溃这股来援明军,把明军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