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佑概然道;“李大人你放心吧,在下保证做好这些工厂的筹建工作。毕竟我军已有赤凤卫的各类工厂兴建经验,工匠又是现成,这些工厂要建成投产,只会比赤凤卫更快。”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台湾派遣军副指挥官罗正,笑着问了一句:“那李大人可曾想好,要将这新城取个甚名么?”
李啸笑道:‘本官已然想好,此城,可命名为彰化城。以为在这蛮荒之地,彰显教化之意。”
李啸此言一出,众人皆表赞同。李啸心下暗笑,其实,自已不过只是照搬后世的名字而已,只不过,这个在1901年才出现的地名,确实起得相当不错,李啸自是毫不客气拿来现用。
这时,李定国犹豫了下,还是向李啸问道:“李大人,末将据守这台湾以来,与当地土著战斗多次,发现这些土著虽然战力凶悍,但毕竟缺乏组织又装备极差,完全不是我军对手。末将在想,不若李大人下令,着在下率领我台湾派遣军军兵,前往台中深山内,将各怙恶不化之土著的大小山寨,犁庭扫穴,全部彻底铲除以绝后患,如是可好?”
李啸看着李定国求战心切的眼神,微笑道:“宁宇,凡事不可操切,那般怙恶土著,多守险山峻岭,又多有烟瘴毒雾,攻打非易。我台湾派遣军,方于台湾立足,补给不易,若万一有大的损耗,却是得不偿失。我军移民人数尚是不多,现有荒地也尚未拓荒完成,故我台湾派遣军之首要任务,还是以先稳守固有领土为要。况且台湾的化外土著多达近二十万,而台湾派遣军战兵不过三千,又如何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一齐杀光。”
李啸顿了顿,以一种深沉的语气说道:“对于台湾土著,以本官看来,还是不宜一味杀伐威压,却宜以教化融合为主。从今之后,要刻意引导这般化外土著,以种种优惠之条件,令其向慕我中华文化,让其孩童习读我华夏诗书,渐渐习惯汉族的生活与思维方式,从而彻底融合至我大汉族中来,成为我华夏汉族之血脉分支。这项工作,可能花费时间会比较长,但从长期来看,却是相当值得的。”
李定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李啸的说法表示赞同。李啸见他不吭声,又继续说道:“宁宇,你需知道,在台湾之地,真正会成为我军敌人的,不是这些台湾土著,而是占据台北的西班牙人与占据台南的荷兰人。这帮无耻占据我中华宝岛的家伙,才是我军不共戴天的死敌!”
李定国眼睛一亮,忙问道;“那大人可曾有甚计划,将西班牙人与荷兰人一齐铲除消灭?”
李啸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他低沉却清晰地说道:“本官已有计划,待我军火炮研习成熟,可以攻打坚城之后,待以先北后南的方式,分别向他们宣战,将西班牙人与荷兰人彻底铲除,将中华宝岛台湾牢牢占据,使其成为我大汉民族,永远不会舍弃的固有领土。”
李定国腾地站起,他一脸激动地向李啸表示:“李大人来日若要攻打西班牙与荷兰人,末将愿为我军先锋!”
“好!宁宇既有此志,本督一定成全你!”李啸大笑,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下一步台湾拓殖的计划既已制定,一众官员自是开始分头实施。
36万多移民,在大肚沿海休息了一天后,被台湾派遣军士兵,分头引领至各个新设的乡镇安顿,然后领取当地各乡民政分所颁发的身份腰牌,便正式成为了猛虎军的普通民户百姓。
来自陕西的移民王大狗,一家人被安顿在南社地区的一个下属乡镇,这个尚是一片蛮荒的地界,有个崭新的名字,叫彰化县永靖乡。
在拿到当地民政分怕下颁的身份腰牌,与一家人的户口册后,户主王大狗心下感慨成千。
王大狗一家,是陕西西安府澄城县人氏,在他的家乡,今年年初,混天王与过天星等大批流寇闹了个翻天覆地,王大狗家所在的村落,被烧杀抢掠一空。
王大狗一家,因侥幸躲入了深山,才免遭杀身之祸。只是,全家人自此成为衣食无着的流民,一路乞讨东逃,行进到了河南。
因为河南一片残破萧条,一家人还是无处存身,只得再沿着黄河一路东行,最终到达山东兖州地界。
这一路行来,已是大半年过去,王大狗的父亲病死在路上,最小的弟弟王四狗和妹妹王五妮因为长期饥饿,皆痨死于途。
到达山东之时,只剩得老娘,媳妇许氏,弟弟王二狗、妹妹王三妮尚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性命。
没有人知道,这一家人,还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季。
想到这里,王大狗暗暗感慨自已运气好。
原来,他到了兖州后,正好碰上李啸派出官员,在山东全境招揽流民前往台湾拓殖。原本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王大狗一家人,终于因此得到了宝贵的生机。
王大狗一家人,随后被招揽官员带到赤凤卫,与另外的36万多名流民一起,分乘郑彩的船只,一路南行到了台湾。
随后,王大狗一家人,被民政司安排到了这原为南社地区的下属乡镇,一家人飘泊万里,终于在这个名叫彰化县永靖乡大湾头村的地方,正式安家落户。
王大狗不识字,他一脸好奇地问那名颁下腰牌的官员,这腰牌上究竟写的是啥。
官员笑着把腰牌上的字对他念了一遍,原来,这块腰牌的正面写的是三排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