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统武欣喜地看到,密集的单兵手掷雷,虽然射程要短,但对敌军所造成的伤害,完全不比那用投石机投掷的大型震天雷差。
猛虎军的这一波攻击,至少有二百六十多名清军被炸死。另有近三百多人被炸伤而失去了战斗能力,炸毁攻城梯约六架,攻城塔约三架,清军的先头进攻部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见到见方损失这般惨重,沈志祥心头,怒火万丈。
“马福塔,我操你娘!”
站于阵后的沈志祥,脸色狰狞绷紧,心中却在厉声大骂。
沈志祥没法不愤怒,因为李啸军这一波攻击,西北两面城墙外,炸死的全是自已的兵马。
因为,在主将马福塔的阵战安排中,清军的进攻方向,是西北两面。
在西面,是由沈志祥亲自指挥的2000人,作为主攻兵力。而北面,则是1000名沈志祥部的兵力打头阵,后面是班志富的1000名汉军押阵。
而在两处进攻军阵的最后部,则是马福塔亲统的三千满洲兵马,作为最后的监督与押阵兵力。
沈志祥部的军兵,在猛虎军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下,刹时崩溃,前部军兵嚎哭着,扔下攻城器具,纷纷转身向后逃去。
“哼,没用的东西,吃干饭的怂货,竟被明军一炸而溃!”
主将马福塔,眼见得沈志祥部纷纷后退,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狰狞之色,随即抽刀大吼:“传我军令,凡有监阵后退者,格杀勿论!”
押阵的汉军与满洲兵马,立刻嚎叫着冲上前去,对哭嚎溃逃的沈志祥部兵马大肆砍杀。
见到自已部下的那些溃逃军兵,被汉军与满洲兵这般纵意砍杀,沈志祥内心,痛如刀割。
不过,现在的他,却是一声没吭。
因为他也知道,除了残酷的杀戮外,没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些军兵进一步溃败。
不多时,在砍杀了二十多名沈志祥部的逃兵后,沈志祥部才稍稍止住了溃逃的势头,全体清军,开始重新列阵。
“前部听令!继续进攻!”
马福塔的声音,毫无感情的大声响起。
沈志祥猛地哆嗦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手下的军兵,下意识地纷纷用求援与哀怜的目光投向他。
见到一众老兄弟们,用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已,沈志祥心中极其痛楚,他脸皮紫涨,双眼不觉噙起了眼泪。
只不过,在一旁马福塔那锐如刀锋般的目光投过来之际,他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部下们继续进攻。
隆隆的战鼓声重新响起,沈志祥的军兵,无奈地重新扛起攻城梯,推起攻城塔,继续向前进攻。
“各位兄弟,请勿惧伤亡,奋勇前冲,速速赶到山脚下搭梯靠塔,方可一鼓作气攻下城堡,沈某拜托各位了!”
在一众军兵的后面,沈志祥拼力嘶吼着给他们鼓气。
沈志祥部的军兵,齐齐发出一声大吼,纷纷加快了前冲了脚步。
在敌军又冲到25步的距离处时,城头的手掷雷,又是如冰雹般落下。
“不可停!继续冲!”
沈志祥远远地朝着进入猛虎军攻击范围的已部军兵,奋力大吼。
军兵们听到自家主将的吼声,纷纷疯狂喊叫起来,加快了前冲的脚步。
他们很幸运,在他们复向前冲过了七八步后,后面的手掷雷,才又连绵地炸响。
由于处于手掷雷的有效攻击距离之外,这次的沈志祥部,损失极少,只有二十多人被飞溅的破片炸死,另有三十多人受了轻伤,但还有战斗力。
很快,冲到山脚下的清军,立刻开始将长长的攻城梯往城墙上靠去,而攻城塔业已抵住山脚,清军们迅速地沿着攻城塔内的楼梯,向上攀登。
见到已方部队,终于开始正式攻城,沈志祥的脸上,稍显欣愉之色。
后面押阵的班志富马福塔等人,脸上也是一幅长出了一口气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在清军们开始吼叫着攀爬之际,城头的手掷雷,又是有如雨点般砸落。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刺眼的明黄色火光在弥漫大起的白色浓烟隐隐闪现,陡峭峻直的山脚下,血肉横飞,碎渣飞溅,清军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好几座攻城梯与攻城塔被猛烈炸塌,上面还未攀爬到一半的清军,有如从空中掉落的蚂蚁一般,惨叫着掉了下来,活活摔成肉饼。
至少有近四百名清军被活活炸死,另有近五百人被炸成重伤,这些缺手少腿的清军,在城下的血泊中打滚哀嚎。
站在城下指挥的沈志祥部副将袁安邦,亦在此次猛虎军的手掷雷攻击中,被炸身亡。
一枚手掷雷就在他脚下爆炸,尚未反应过来的副将袁安邦,在远处军兵惊惧的目光注视下,化成一阵血肉之雨,彻底结束了人间生活。
被当头痛击的清军,立即崩溃了。
不过,在他们疯狂转身逃跑之时,城头的猛虎军,又一批呼啸而来的手掷雷,还是追上了他们。
又是近二百名清军被炸得或死或伤。
“撤!快撤!”
脸色苍白如纸的沈志祥,厉声向着蜂涌而逃的已部军兵,大声喝喊。
现在的他,只希望自已手下这些兄弟,能多逃出一些是一些了。
后面监阵的主将马福塔,则是一脸铁青,牙齿咬得格格响,不过,此时,他没有再下达追杀溃兵的命令。
因为,久经战阵的他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