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尼一脸悲愤,狠狠地啐了一口,心里却涌起了浓郁的兔死狐悲之感,那艘看上去趾高气扬的舰船上那高高飘扬的明朝日月军旗,更是深深刺痛了乔尼的心脏。
怎么办?
这艾伯特都死了,想必热兰摭城已落入明军之手了。
该死的!这些明军,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混进内江去的!
乔尼刚骂了一句脏话,心里却陡的一片冰凉。
想起来了,昨天有三十四艘打着荷兰旗号的舰船进入内江,想必这些舰船全是明军假冒的!
这个念头从乔尼心中涌起后,他顿时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完了,现在丢了热兰摭城,如果上面追查此事的话,只怕自已性命不保!
乔尼顿是一脸沉郁之色,心下悔恨无及。
入他娘,看来,自已犯下大错又外无援军,只有投降明军一条可走了。
于是,当对面渐渐驶近的明军船只,开始大声用荷兰话劝降之际,乔尼毫不犹豫地打出了白旗。
至此,四海草堡中,四十多名荷兰守军,全部投降。
不多时,明军船只在接收了四海草堡后,复驶向海翁线岛上的热勿他律砦堡,那边的守将也不是傻瓜,在见到那船首上那具狰狞可怖的艾伯特尸体后,也立刻打出白旗,带着手下的近四十名荷兰守军,一起选择了投降。
至此,整个内江附近岛屿,及各处小堡,全部被猛虎军占领,从而将这内江海域彻底封闭。
在内江各岛全部投降之时,李啸的船队,依然打着荷兰国旗,刚刚到达禾竂港。
此时,正好有两艘打着荷兰国旗小船,从禾竂港口驶出,看方向却是欲往热兰摭城而去。这两艘船只,正毫无防备地向李啸的舰队驶了过来。
“开炮,立刻击沉。”
李啸冷冷下令,脸上闪过狠色。
他绝不会想到,这两艘船,正是荷兰总督派去热兰摭城视察的船只。李啸此时的想法,就是既然整个台南均已成了瓮中之鳖,那他就不打算让任何人能从这个瓮口逃出。
“砰砰砰!。。。。。”
升龙号侧舷上甲板上,一排长炮密集轰击,两艘小船顿是四分五裂,船上的的荷兰人惨叫着掉入海中。
而远处的禾竂港上的行人走贩,见得海马面这艘挂着荷兰旗帜的巨舰突然开炮,一时间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整个港口顿是一片混乱。
“李大人,可要救起他们?”一旁的约瑟夫脸上多有不忍之色。
“不必了,军情紧急,不可耽搁,全军速速上岸,占领和竂港后,直趋赤嵌城!”李啸冷冷答道。
体躯庞大的升龙号,有如一只海上巨兽,直直地朝这些在海面上挣扎的荷兰人头颅上碾去,一片惨叫声过后,终归安静。
见到这些自已的同胞惨死在巨轮之底,约瑟夫轻轻地吸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在心里也能理解李啸,毕竟现在是战争状态,分秒如金,如何抓紧时间运兵上岸,才是最为紧急之事。
很快,船队靠岸,舷梯放下,大批的猛虎军士兵从轮船上汹涌而下。
李啸立刻下令,让500名辅兵,就地驻守禾竂港,维持港口秩序,严禁有人趁乱闹事和抢夺财物。
而李啸自已,则率领着另1200名辅兵,平南营甲总军兵,满州步兵哨,横行哨,火炮部队,浩浩荡荡直往远处的赤嵌城而去。
赤嵌城外,便是赤嵌市镇,赤嵌城堡相当于内城,而市镇相当于外城,但整个赤嵌城外围市镇,却是没有城墙可守的,只有一道简陋的胸墙和栅栏。在荷兰的规划中,赤嵌城内城是驻军,而市镇则是职员和士兵们的住所房屋,以及各类市场、商铺、医馆、学校等公用建筑。
这个防御简陋的外城,当然不能对李啸的军兵有丝毫的阻碍,全军顺利地占领了整个外城。
当李啸全军来到此处时,整个赤嵌镇中的荷兰居民已跑得精光。只剩下一些台湾当地居民尚在城中,一脸恐惧地望着这些气势汹汹的入侵者。
李啸令600辅兵驻守外城市镇,随即带着全部军队,直逼赤嵌城内城而去。
随即,他下令,平南营甲总的甲乙丙三哨兵马,分别守住赤嵌城的北、南、东三处城门,以阴止敌军出逃,独留西门一处,则是让横行哨与满州步兵阻门,另外,全部的火炮部队亦调集到西门外,准备对赤嵌城城墙集中攻击。
此时,赤嵌城中,暴怒的总督楚尼斯,正对着守将德隆大发雷霆。
“混蛋!你不是说,是海盗前来骚扰吗,怎么现在有这么多明军前来攻城!”楚尼斯怒气冲冲地指着德隆的酒糟鼻,继续大骂:“该死的,浪费了一个晚上,先是丢了热兰摭城,现在明军全面来攻,咱们倒成了一窝被人堵在洞中的兔子了,你这个赤嵌城主将,实在是没用透顶,我要送你上巴达维亚的法庭!”
德隆被他训得不敢抬头,缩头站立的他,有如一只窝囊的狗熊。
楚尼斯复骂了许久,才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办,现在明军四面围城,我城中兵马不过五百,还有何办法守么这赤嵌城么?“
德隆见楚尼斯这般发部,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道:“先生,事到如今,唯一之计,只能困守待援了。”
“待援?现在明军已把赤嵌成围得一只苍蝇都出不去,你叫本督怎么去找援兵!”
听了德隆的话,楚尼斯愈发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