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调兵遣将,大战一触即发。
从天上望去,前往山海关的流寇军兵与清军兵马,有如两股黑色的长龙,一南一北,相向而行,共同向山海关紧逼而来。为了赶时间,两边的兵马都是昼夜兼程,马不停蹄,燃烧的火把烧红了大半个天空。
在两股敌军加紧赶路之时,山海关城中的议事厅内,正是灯火通明,各名将帅,正在其中紧张议事。
现在山海关之处,主帅为第一镇丙营营长祖大乐,副帅为从普通火炮队士兵一路做起,最终成为第一镇丙营副营长胡贲,他们二人,成为本次山海关守卫战的核心策划者。
对于此次流寇与清军的联合进攻,其实祖大乐早已遵李啸之令,定好了守御计划,把整个山海关城,业已早就打造得固若金汤,防备十分充足。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近两月的时间里,祖大乐组织城中兵员,将山海关南面与北面两处平旷地上,皆环挖了两道造型独特的深沟,与当日唐军在镇远堡外挖的深沟十分相似。
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这些濠沟成为比城墙更近一步的缓冲线,从而更好更有效地抵御敌军进攻。
前来参加本次军议的,则是丙营下属的三名总长,以及骑兵队长,火炮队长,辅兵队长等人,另有满洲统领豪格,及他的两名手下鳌拜与杨善。
参加这样的军议,豪格鳌拜杨善三人,皆觉十分尴尬,三人心下皆是感叹不已。
想当初,自已才与唐军在疆场上拼死搏杀,彼此互为生死仇敌,现在倒好,两军合而为一,竟然开始在同一个阵营中战斗了,这运命奇异,何以言之。
只不过,现在三人,纵然心下再是感叹与不情愿,但在脸上,皆是一脸严肃听命的模样。
毕竟,军令严厉,毫不容情,若是因为懈怠或忽略,出了重大差错,只怕自已颈上人头不保。
跃动的烛光下,主帅祖大乐环视帐中众人,也不与众人客套,立即开始下达命令。
他沉声说道:“各位,现在流寇与清虏合击我军,时间紧急,诸事匆忙。但本帅已然做好了充足防备,定了守御之策,定能将他们牢牢牵制在山海关城之下,绝不会让他们得以近城半步!”
他目光灼灼地扫视了一圈厅中的众人,疾声厉色道:“现在,还请各位仔细听从本帅安排,切实做好守备工作,万万不可疏忽与懈怠。”
按下来,祖大乐开始遂一布置任务,详细安排各部兵马的具体守备工作,以及如何策应衔接之类的重要问题。
听了祖大乐的安排,各人皆齐齐应诺,接下来,立即开始按令行动,分别驻守防线,严阵以待。
且说刘宗敏将统率大军,于数日后,十五万大军,终于兵薄山海关外。
此时,便有哨骑来报,说现在唐军已然做好准备,城池各处戒备森严。与此同时,海面还有大批船只协同护守,整个山海关城已然严阵以待,竟是一丝纰漏也没有。
听到哨骑的报告,刘宗敏十分惊讶。但他到底心下存疑,遂令大军加速前进,直到离山海关约二里开外,方才停下。
随后,在全军就地驻屯之时,刘宗敏亲率数名精锐骑兵,趁近探查。
在影影绰绰看清山海关时,他掏出千里镜伫马而望,又惊讶地发现,唐军竟然已在山海关南面城墙外,环挖了两道深深的濠沟,两道濠沟与南门皆有相连,更可隐约可见濠沟中人头攒动,显然可见唐军早有准备,正等着他们来自投罗网呢。
放下千里镜,刘宗敏的脸色,阴郁得十分可怕。
他知道,唐军防备如此周密,山海关这原本就是天下第一雄关的险要之地,又被唐军这般加强了守御措施,自已原本作想的可以凭借兵力优势,将守兵一鼓荡尽的想法,看来要完全落空了。
刘宗敏心下喟然长叹,看来这山海关城,不经过一番血战,是断然拿不下来的。自已对这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战斗,也要有一个更清醒的认识了。
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就在刘宗敏低头思虑到底要如何行动之际,从空中忽地传来,数声啪啪的轻响。
接下来,在刘宗敏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忽地感觉头盔被重重一击,忽地飞起,连颏下的系带都挣断了。
这头盔从他头上掉下来后,刘宗敏才看清了,一颗铅弹正击在盔缨尾部,齐着根部,把整根盔缨齐齐打断。
与此同时,旁边一名护卫躲避不及,一颗细小而炽热的铅弹,正好击中了他的脖颈,他象一个突遭重击的沙袋一样,仰头向后倒去,从马上倒栽下来。
大股的鲜血从他脖颈伤口喷出,他大张着眼睛,嘴巴里发出含糊的忽忽声,迅速抽搐着死去。
受此冷枪突袭,刘宗敏及其部下皆是大惊失色,各人再不停留,纷纷拔马而回。
逃回本阵后,各人惊魂甫定,刘宗敏忍不住破口大骂:“入他娘!这些个天杀的囊货,今个差点把老子折杀在阵前,真是憋屈得慌!这仇老子记下了,来日破城,老子定要活劈了他们!”
远远地听得刘宗敏破口大骂,正指挥部下扎营歇宿的刘芳亮与李过二人,急急快步行来。
“刘帅,可是探查之际,唐军打了冷枪么?”见刘宗敏一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