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变牙简命令方下,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缅兵,立即冲下前来,迅速地将朱由榔五花大绑。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这帮天杀的!有本事冲本王来啊!”朱由榔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犹自被缅兵强推出门。
在他身后,是王妃与幼子的连声哀泣,让被带离房间的朱由榔心如刀绞,只不过,他还来不及回头,就已被一众缅兵推押而去。
一路上,朱由榔见到村落中的遍地尸首,见到村中被缅兵纵火点燃正熊熊燃烧的茅草房屋,心下的惭恨,简直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一个时辰后,朱由榔被缅兵押解到了缅甸王宫,在正殿眉南宫中,见到了高倨其上的缅王莽白。
朱由榔冷冷地看他,既不跪拜,也不行礼。
见他这般强倔,一众押他上殿的缅兵十分恼怒,他们立即大声咒骂,对朱由榔拳打脚踢,想要强迫他下跪。
而高坐龙椅上的莽白,心下亦是十分恼怒,只不过,为了表现自已的气度与尊严,却也只能强压心头怒气,挥了挥手,让那一众缅兵从殿中退下。
已被打得口鼻流血的朱由榔,又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两只眼睛有如喷火的枪管,直直地盯着那面无表情的莽白。
“你就是朱由榔?”莽白冷冷问道。
朱由榔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才冷笑着问道:“我正是大明桂王,你这偏邦小国,篡逆之君,又有何话要问我呢?”
莽白只觉得内心被一根尖刺狠狠地扎了一下,忍不住又想要发作,却还强自抑住,又问了一句:“朱由榔,你形如囚徒,坐以待毙,却犹是口强牙硬,岂非自寻死路!吾可以不怪你言语无状,冲撞君主。但是,吾却实难容你,既已在我缅国存身,却又勾结中国前来图谋我缅甸,这般无耻行径,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朱由榔一声惨笑,厉声回道:“无耻,你还好意思跟本王说无耻二字!你等偏邦小国,强行抢劫屠杀上国藩王,真是无耻至极!你这厮杀兄篡位,屠侄害嫂,更是猪狗不如!我今番落入你手中,亦是本王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莽白,你若还有半点人心,就废话休说,给本王一个痛快!”
莽白牙齿咬得格格响:“朱由榔!你以为,你说这般硬话,吾就不敢杀你么?只不过,你一心想死,吾还偏不如你愿。毕竟,你对本王还有些用处。”
朱由榔闻声一怔:“哦?有何用处?”
莽白冷冷一笑:“因为,现在唐军已在边境集结,估计不日就是进攻我缅甸了。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桂王是不是很开心?所以呢,我要委屈桂王一家,都去我缅甸的大牢里面坐坐。毕竟到了万一局势不利,吾还要用桂王来当个筹码,去与唐军谈谈条件。”
朱由榔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副满脸鄙视与不屑的模样。
“你这厮笑什么?”莽白被他笑得心下发毛。
“我笑你痴心妄想!”朱由榔敛起笑容,冷声回道:“你也不想想,唐王李啸,何等雄才大略,此番出兵缅甸,必欲彻竟全功,又岂会被在下一个小小藩王所羁绊。你若真到了穷途末路之际,指望本王能成为筹码,来救你性命,简直太过可笑。本王奉劝你,若真的害怕唐军来攻,想要保得一条狗命的话,不若早早束手就擒举国归降,唐王看在你还算识时务的份上,可能会饶你一条性命。”
“闭嘴!吾要如何行事,何需你这条丧家之狗来指教!”莽白一脸狰狞:“告诉你,若到时唐军真不愿意拿你一家人来换我之命,那吾也会在唐军攻城之前,先将你一家人全部处于剐刑,再把碎肉丢去鳄鱼池中,让你们尸首无存,做鬼都不得安生!”
莽白厉声说完,亦再不废话,而是立即命人将朱由榔押入大牢,他的王妃与幼子,亦同关于一处,听侯下一步发落。
朱由榔骂声不绝,却被缅兵推搡喝骂着推下殿去,直接将其带往阴森污浊的御前大牢。
而就在朱由榔被关押后两天,缅王莽白便收到了前线传来的紧急奏报。
“报!禀王上,大事不好了!就在前两天,唐军兵分两路开始进攻我缅甸了!“一名风尘仆仆的哨骑,急急冲入眉南宫,立即一脸哀切地向莽白大声禀报。
“啊?!那,那具体情况如何?”莽白脸色煞白,声音都在不停颤抖。他万没想到,唐军行动,竟是这般迅速。
“禀王上,现在唐军第十镇曾英部的兵马,趁我军不备,连夜冲过铁壁关处的青藤桥,正一路朝我国蛮莫城攻杀而去。而唐军第十一镇莫长荣部的兵马,则全部齐出汉龙关,从那里径直南下,直攻木邦城。”
哨骑的连声禀报,让莽白心跳如鼓,脸上不觉已是冷汗涔涔。
莽白曾长年统兵在外,故他也算是久历战阵的一名沙场老将,当然看得懂唐军这般行动,他们的真实意图,到底是如何。
那就是,唐军第十镇兵马,在拿下蛮莫后,他们便顺着伊洛瓦河南下,一路攻下杰沙,新古等城,一路直取缅都阿瓦。
而唐军第十一镇莫长荣部的兵马,则是要在拿下木邦后,便顺着南渡河,径向西南攻去,再拿下锡波、直梗等城,便直扑阿瓦城而去,最终与唐军第十镇兵马汇合,一齐合攻阿瓦。
若是唐军两军顺利合围了阿瓦,那自已就算是插上翅膀,亦难逃重围了。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