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孔有德脸上陡现狰狞,他挥剑猛砍越挤越多的唐军骑兵,看上去,倒是一副想在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就在这时,一根沾满鲜血的骑刀,呼啸着从孔有德背后横劈过来,直砍其颈部。
正与前面的唐军骑兵激战的孔有德,闻得脑后风声,顿时暗叫一声不好,随即缩颈猛躲,却没想到那骑刀来势极快,一下子狠狠地磕击在其头盔上,砰的一声爆响,震得孔有德一声惨叫,从嘴中大团地喷涌出血雾。
与此同时,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直传入大脑。这剧烈无比的疼痛,让他几乎当然晕厥。他在马上摇晃了一下,扑通一声,掉下马来,随即昏了过去。
“孔将军!”
“恭顺王!”
腹背受敌的孔军骑兵连声悲呼,又极其艰难地抵抗了一阵后,终于彻底崩溃了。
极少数骑兵开始紧急突围逃走,而更多的孔耿联军骑兵大声地嚎哭着就地扔了武器,高举双手乞求饶命,模样十分可怜。
只不过,在这一片混乱的战场上,溃散的敌军极难无法收拾,唐军急于过河作战,也根本就没有能力与时间来收拢俘虏,故那些杀红了眼的唐军骑兵与枪兵,依然有如野兽一般吼叫着,毫不留情地要将剩余的大西军骑兵全部杀光。
最终,仅有不足二十骑的孔军骑兵,拼却一死杀出重围,极其侥幸地保全性命,逃出生天,消失在战场边缘,不知所踪。
而其余的三百余名大西骑兵,则全部在这有如修罗屠宰场般的战场上,被如狼似虎的唐军骑兵干脆利落地杀掉。
随即有唐军骑兵,弯下腰来,将那昏迷过去的孔有德从地上挟起,一路欢呼着奔回本阵,去向统帅安和尚邀功。
而其余的唐军骑兵,则是两部重新合为一部,他们一齐调转马头,朝那向正仓皇溃逃的孔耿两军奔行而去,对他们相向夹击,猛追赶杀。
原本就是在惊慌逃命的孔耿两军,在唐军占据绝对优势的联合夹击下,立刻彻底崩溃了。
至此,整个偌大的旷野,成了唐军尽情屠杀的场地,漫坡遍野溃逃的孔耿两军士卒,则有如疯狂逃命的牛羊猪犬,任命唐军追杀砍死,根本就没有任何保命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四散溃逃中,即使有零星的孔耿军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杀红了眼的唐军士兵,或砍或捅,登时杀毙,断不留情。
只不过,两条腿的步兵,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最终,约有两万三千余人,被唐军骑兵截断了所有退路,眼前着就要将他们全部包围剿杀。
这批人当然明白自已的命运,他们纷纷跪地,面对唐军越来越逼近的冰冷刀锋,磕头不止,请求投降。
最终,还是唐军主帅安和尚下达了止杀的命令,投受了这两万三千孔耿军兵的投降,整场战斗,终告结束。
至此,总计人数多达六万多人的孔耿两军兵马,加上其余的零星投降兵马,仅有约两万五千余人因此投降而侥幸逃得性命,其余的三万五千余人皆被唐军宰杀,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死人死马横七竖八,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更可怖的是,遍地溢流的鲜血,竟已哗哗地汇成一条殷红的血河。这条长长而蜿蜒的血河,蜿蜒长流,殷红刺目,令人见之心悸。
而在这血腥可怖的战场上,唐军连绵的欢呼声,已是有如滚滚春雷,响彻原野。
这时,那被唐军击昏然后一路挟回本宫的恭顺王孔有德,亦被带到了安和尚面前。
此时的孔有德已然清醒过来,一身血污的他,正瞪着一双鼠眼,恶狠狠地凝视着一脸肃然的安和尚。
一名唐军士兵,在孔有德的膝弯处,狠狠踢了一脚,孔有德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安和尚,本王已是你手下败将,就请你给我个痛快,快点动手杀了我吧!”孔有德咬着牙,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安和尚嘴唇一动,他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他原本还打算,试图劝降一下孔有德,现在看来,倒是没必要了
“怎么,你想劝降老子么?哼,别打这个主意,老子自投清以来,深受朝廷重用,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孔有德厉声大喝,随及大声惨笑。
安和尚轻叹了一声,便再不看他,冷冷道:“好吧,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镇便成全你,只不过,你想要个痛快,倒是不能,本镇打算,给你一个新颖别致的死法。”
随及,未等孔有德说法,安和尚凛声下令:“将逆贼孔有德,剥皮处死,并令全军将士,以及投降部众,一同围观。”
“得令!”
以赤身体绑在柱子上的孔有德为圆心,一众唐军,以及被俘的清军士兵,组成一个半圆,隔了十来步的距离,无声地围着他。
一名身形壮硕,已脱了盔甲,露出黑毛叠叠的胸膛的唐军队长,一手端着一碗黄酒,一手执着一柄锋利闪着寒光的牛耳小刀,缓步迎着孔有德走来。
这名唐军队长,倒是前几年在复州城下,将清将阿达礼剥礼处死的唐军士兵徐三,经过这几年的奋斗征战,徐三已升任队长。却没想到,在今天,他竟又要重操旧业,再来一次活剥活人。
孔有德脸现惊恐之色,他厉声大喝道:“安和尚!你他娘的!为何不给本王一个痛快,反要这般羞辱折磨……”
未等他说完,一团腥臭的抹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