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清军骑兵,开始不惜代价地奋力突围。
只不过,战到此时,还有心力突围的人,毕竟是少数,更有极多的清军骑兵大声地嚎哭着,就地扔了武器,高举双手乞求饶命,模样十分可怜。
只不过,在这一片混乱的战场上,因为遍地的敌军已然近乎无法收拾,唐军根本就没有能力与时间来收拢俘虏,故那些杀红了眼的唐军骑兵与枪兵,依然有如野兽一般吼叫着,毫不留情地要将剩余的清军骑兵全部杀光。
最终,仅有不足二百骑的清军骑兵,拼却一死杀出重围,极其侥幸地保全性命,逃出生天。
而其余的两千余名清军骑兵,则全部在这有如修罗屠宰场般的战场上,眼看着就要被唐军干脆利落地杀掉。
就在这关键时节,唐军统帅莫长荣同意了他们的投降,两边的传令兵高挥大旗打出旗语,那一众杀红了眼的唐军骑兵,才终于停止了这一边倒的杀戮。
两千余名清军骑兵,终于顺利保得性命,他们纷纷滚鞍下马,哀哭受降。
当然,清军骑兵的这次拼死作战,倒也并非没有没有半点价值。
毕竟,在他们与唐军拼死作战之际,为大批的溃兵,争取了十分宝贵的逃命时间。这些溃兵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仓皇逃命奔向远处旷茫原野,总算约有两千余人,得以仓皇逃离战场,逃过了西边的太子河,总算侥幸保全性命。
敌军骑兵一降,战局已定,那在整个战阵中,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有如一窝蜂般乱窜的剩余的二万余名清军步兵,到了这时,也明白大势已去,又无可脱逃,唯有投降保命一途了。他们亦纷纷弃了武器盔甲,大声哭喊着跪地求饶。
他们也同样得到了投降的权利,一个个被大批纷涌而上的唐军辅兵,顺利地好绑好,有如捆蚂蚱一样,给捆成一长串又一长串。
战至此时,唐军已然大获全胜,为免节外生枝,他们只是追到太子河东岸,便纷纷停下脚步,没再继续追击,而后就此后撤退回,开始打扫战场。
日头渐西时,全体降兵收押完毕,那如雷般的欢呼声,响彻原野,有如滚滚春雷,漫卷大地。
多铎败亡的情景,让辽阳城头观战的济尔哈朗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他的内心满心悲凉。
援兵被灭,自已所守的辽阳城,已成彻头彻尾的孤城,而且,随着唐军的返回,原本暂停的攻势,势必要重新开始。
这样的话,自已真的还能守住这辽阳城么?
就在济尔哈朗心下一片迷茫,不知前路何去何从之时,南面城墙轰塌之处的唐军,已是按捺不住,又重新开始进攻。
“砰砰砰砰!……”
又是绵密不休,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打铳声,有如爆豆一般密集响起,将任何敢在工事上露头的清军,立刻射杀。
这样一边倒的彻底屠杀,对唐军来说,堪为极度快意之事,而对清军来说,简直是置身无间地狱。
随着死伤人数的快速增加,守防在工事后的各处清军,皆开始快速出现混乱。甚至还有不少临时召集来的青壮,哭嚎着扔下武器,掉头向后逃去。
只不过,他们才起身后逃,那露在工事外的的身体,立刻会被几颗呼啸而来的铅弹给击中,将他们当场射杀。
整个清军的守卫阵地,顿时成了极其可怕的人类屠宰场。
“别跑,不许跑,操你娘的不许跑!”
济尔哈朗双眼血红,冲着那些逃跑的青壮大声喊叫。
只不过,他喊破喉咙,却是效果不大,那些已被吓掉了魂魄的青壮,甚至还有更多的守军,都开始纷纷离开岗位,趁着越来越深的暮色,向城中深处逃走。
济尔哈朗怒气冲冲,一脸狰狞,他厉声大吼,抽出腰刀,然后率先向转身逃走的溃兵砍杀而去。
见主将这般无情砍杀,一众护卫也毫不留情地向逃兵们疯砍而去。
只不过,在绵密如爆竹般,几乎不知何时才会停下的鲁密铳声下,他的斩杀威吓之法,显然是毫无效果,而在自家主将的疯狂斩杀,与对面唐军的不停射杀下,原本就慌乱成一团的清军,已到了濒于崩溃的状态,逃跑的人数,已是越来越多。
操!再逃下去,老子都要成光杆司令了,这城还守个屁啊!
济尔哈朗心下,满是绝望。
难道,自已真的要战死在这里么?
难道,自已也要与硕托一样,战死在城中么?
不,不要……
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美好的东西,自已还未来得及享受够啊。
那么,自已要向唐军投降么?
这,这也不行……
毕竟,自已是大清宗室,是大清的郑亲王,岂可如此毫无气节与廉耻地投降汉人,以图苟且保命么。
这样的决定,实在太过羞耻。
说来也怪,就在济尔哈朗信心动摇又一片迷茫之际,忽然,狂风四起,天色骤变,眼看着一场大雨,便要从天而降了。
这一刻,济尔哈朗原本沮丧至极的表情,顿是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狂喜。
好么,天色这般变化,唐军火器必会难以打放,那自已就可凭着天气之变,在这城中与唐军继续对战了。
那等到天色黑透,双方都无法继续作战,唐军也就只能乖乖退去了。
想到这里,济尔哈朗浑身上下,有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他挥刀大喊道:“天时助我大清!各位切需谨守岗位,与敌军决一死战,力保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