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洛夫心下,并没有底。
想到这里,呆坐马上的他,忍不住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
五万大军一路南去,蜿蜒逶迤,有如一条长得不见头尾的灰色长龙。全力进军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远处那些影影绰绰,正在密切关注他们动向的唐军哨骑,也绝不会想到,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早被唐军密切观察,全程行踪尽在掌握。
“将军,前面不远处,便是道尔本厄鲁特城了。“
那名准噶尔汗国的使者,策马上前到与安德洛夫并行之处,便伸出手臂,遥指前面影子模糊的道尔本厄鲁特城,向安德洛夫大声喊道。
安德洛夫顺着此人的手臂望去,遥遥可见前面那影子模糊的道尔本厄鲁特城,不知为何,久经战阵的他,心下却是没由来的一阵不祥的预感,令他神色愈发凝重。
现在这座准噶尔汗国的都城具体情况,到底是如何,安德洛夫心下没有底,更完全不知道,现在城外的唐军,又到底是什么状况。
当然,他更不会想道,唐军早已摆好了阵势,神作书吧好了准备,有如张大血盆大嘴的猛虎,静静等着他走入虎口。
“全军放慢行进速度,组成战斗阵型,一路搜索行进,严防敌军突袭。”安德洛夫脸色冷峻,沉声下令。
“将军,现在我军已过鲁苏河,从这里到都城,皆是一望平川,应该不会有唐军来袭吧。”使者在一旁,倒颇有些不以为然。
“这个却是难说。”安德洛夫叹了口气道:“现在唐军在短时间内,就已攻灭叶尔羌汗国,又据占贵国大部分地方,而你们的国王仅剩道尔本厄鲁特城一座,可谓四面重围,岌岌可危。由此可见,唐军的攻击力何其强悍,我俄国军队虽是能战,但与这样的劲敌交手,亦万万不可轻敌,还需小心行事,方最为要紧。”
安德洛夫一锤定音,全军立即开始就地整队,然后一路搜索前进,虽然防备周全,但队伍的行进速度顿是大受影响。
这样一来,倒是给了唐军充足的准备时间,让他们得以充分布阵埋伏,就等着安德洛夫兵马,自投罗网而来。
下午时分,那在地平线上的安德洛夫部兵马,在一路长途奔波之后,终于出现在了全体唐军的视线之中。
此时的安德洛夫,从千里镜中,遥遥看到了道尔本厄鲁特城的准噶尔部兵马旗帜,他心中一块最大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准噶尔部都城尚在,自已这番进军,倒还是来得及时。
不过,他也立刻看到了,唐军已在北门外二里开外,凭城列阵,神作书吧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其森严阵势,远远看去,都令人心下凛凛生寒。
果不其然,唐军已侦知自已的到来,开始要路上进行邀击了。
但看得清楚,唐军列阵人员,不过三万余人,而自已却有五万余人的兵马,唐军在数量上完全不占优势。
安德洛夫立即想到,若是自已在交战之时,再能与城中的准噶尔部兵马呼应,里应外合,对唐军联合夹击,此战当不难获胜。
不过,这时他又立即想到,唐军兵马数十万,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兵马来迎战自已呢?难道,他们过于轻视自已,而将主力部队去围城,仅仅是分兵来对付自已的这支援兵吗?
哼,你们小看俄罗斯的军队,那就是要你们好看!
这样一来,虽然道尔本厄鲁特城的准噶尔部兵马难与突出城来与自已呼应神作书吧战,但仅凭自已的这五万兵马,要击溃对面拦路的这三万唐军,应当还是不成问题的。
安德洛夫主意已定,顿觉胆气倍生,他放下千里镜,立即大声下令:“全军听令!摆成战斗阵形,全军往攻,与唐军决一死战!”
“冲啊!”
安德洛夫手下的俄罗斯军兵,发出一声齐齐大吼,有如一群骤然放飞的狂蜂,更如一群挣开束缚的嗜血野兽,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向唐军阵地猛扑而来。
人数共有五万之众的敌军,不愧是久经战阵之精锐,他们充分散开,以躲避即将扑面而来的火铳或箭矢,整个阵形有如却月之阵,更好似一张开的大嘴,仿佛要对面呈直线状严整以待的唐军一口吞下。
面对有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对面迎战的唐军第七镇兵马,那镇长曹变蛟坚毅如铁的脸上,却泛起淡淡笑意。
哼,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本将的九十门大炮已然饥渴难耐,正等着你们撞将上来呢。
曹变蛟高高举起手中令旗:“全体火炮手注意,做好战斗准备!”
“得令!”
主将令下,那些最前面的火铳手与大盾兵立即散开,露出了后面早已严阵以待的炮阵。
那些火炮手们,亦立即开始固定炮架,调整射角,装填火药与炮弹,很快就做了战斗准备。
这90门重型龙击炮,沿着大路一字排开成整齐的一条直线,在春日的艳阳下,银灰色的炮筒,闪着刺目的寒光,一眼望去,气势雄壮威风凛凛。
而且,因为是当道射击,每门重型龙击炮的炮口,都调节至近乎与地面呈水平平行状摆放,以求得到最大最好的杀伤效果。
此时,下达完全军冲击命令的安德洛夫,跟着军队越行越近,他从千里镜中,终于清楚地看到了那原被精心摭隐,却突然出现的唐军火炮。
那排成一条笔直直线,威风凛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