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晨一怔,随即又露出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到底是女大不中留,还没有嫁人,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
林宛嘻嘻一笑,立即反驳道:“哥哥就不要恶人先告状了!你可是早就已经一心向着嫂嫂了,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大长公主府跑。我看这些日子,你来大长公主府的时间,比回府的时间还多吧?连除夕守岁都悄悄跑到大长公主府来给嫂嫂放烟花,对吗?”
林瑞晨宠溺而温柔的目光看向宁无忧,沮丧地道:“唉,你嫂嫂什么都告诉你,我一点儿秘密也没有了。我看,不是我向着你嫂嫂,而是你嫂嫂向着你才对。”
宁无忧听到林宛一口一个“嫂嫂”,早就已经羞红了脸,可是又拦不住她,只好厚着脸皮随她去。却没有想到,连林瑞晨也一口一个“你嫂嫂”,顿时就让宁无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恨恨地瞪了林瑞晨一眼,悄悄地抬起脚来,狠狠地向林瑞晨的脚上踩去。
林瑞晨脚下吃痛,却只能强忍着,只好看向林宛,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道:“宛儿,娘现在已经到哪儿了?你什么时候去和娘汇合?你打算让我和父亲明日在东城门口等多久?”
林宛想了想,道:“烈风传来消息,娘今晚会到听溪丽园,我打算夜里悄悄去听溪丽园和娘汇合。明日一早,我们就会进城,不会让你们等太久。可是,我猜,娘应该不会跟父亲回林相府。而且,来接我和娘的,应该不会只有你和父亲。”
林瑞晨了然地点了点头,道:“父亲心里也有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亲这些年让娘受的苦,即使他现在做再多,也不一定能挽回娘的心。不过,我们做子女的,总是希望父母和好如初的,对吗?”
林宛一怔,她知道这是林瑞晨在试探自己的心意,可是,林宛和林瑞晨想得不一样,她并不觉得林之淮和赵丽娘应该和好,更不觉得他们能够和好如初。但是,赵丽娘和林瑞晨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了。
林瑞晨见林宛低头不语,知道她心里一定还在怨恨林之淮,轻叹一声道:“这些年来,父亲确实做了很多伤害我们的事情,还差点儿让我们失去了母亲。我心里也一直恨父亲太狠心,太绝情,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他。可是,近半年来,父亲对我们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对娘也在尽力补救。狩猎大典那日,父亲顶住了皇上、皇后、太后娘娘和三皇子的多重压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有退缩,而是说出了那样一番不卑不亢的话来,成全了我和无忧。我觉得,父亲已经做到了任何一个父亲都很难做到事情。”
林宛长出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哥哥,就算我们都原谅了父亲,就算母亲也原谅了父亲,也并不表示,娘愿意再和父亲在一起。我觉得,我们做子女的,不应该影响父母的决定。所以,不管娘是怎么想的,不管娘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她。”
林瑞晨听了林宛的话,微微点头,道:“还是宛儿想得透彻,我们做子女的,的确不应该参和父母感情上的事情。一切全凭娘的心意,就看父亲能不能打动娘的心了。”
林宛却莞尔一笑,道:“不过,这次娘要回来的事情,是我派人去告诉父亲的。因为,我觉得父亲应该得到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也算是尽了为人子女的一点儿心意。”
林瑞晨好笑地看着林宛,觉得这丫头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却并不揭穿她,点了点头,道:“外公、外婆也十分挂念娘,娘先去外公府上住几天,也是人之常情。日后,等娘想回家了,我和父亲再去接娘回来,绝不会有半点儿勉强娘的意思。”
林宛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问周天启,道:“天启,太后娘娘和陆家这两天有什么动作吗?”
周天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没有,原本太后还对此事非常不满,却找父皇理论了一番。但昨日在皇陵发生的事情,却把太后镇住了,从昨日回宫之后,太后就回了寿禧宫,没有再出来,也没有见任何人。至于陆镇庭,他可是只老狐狸,连太后都不管了,他又怎么会和父皇正面冲突呢?”
林宛闻言反而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道:“陆家越是能忍,越是不容小觑。这样一来,我们更不容易抓到他们的把柄了,而他们却随时准备突然反击,防不胜防。何况,陆镇庭到底是皇上的表弟,这一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没有找皇上的麻烦,皇上一定会觉得欠了陆家一个人情,将来说不定还会再放他们一马。”
周天启深吸了一口气,对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根本就不愿意去想。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淡淡地道:“别说这些了,时辰已经不早了,我先送你去听溪丽园吧。”
林宛展颜一笑,点了点头,又瞟了林瑞晨和宁无忧一眼,调皮地道:“好吧,也省得哥哥和嫂嫂嫌我们碍事儿,说我们不识趣!”
宁无忧又羞又恼,想要打她两下,可中间隔着桌子,够不着。只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别过脸去,生闷气。
林瑞晨却哈哈一笑,指了指林宛,笑道:“你这才是恶人先告状吧?明明是你和七皇子嫌我们碍事儿,所以打算走人了。却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先倒打我们一耙!”
林宛也不和林瑞晨争辩,起身回到房里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出来后,就向守在院门口的青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