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展颜一笑,也不再客气了,起身走到周昌安的面前,屈膝一福,道:“父皇,宛儿这一次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父皇恩准。若是林宛不懂事,给父皇添了麻烦,也请父皇看在宛儿平日还算乖巧的份上,莫要责罚宛儿。”
周昌安听了林宛的话,心中更加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林宛如此郑重呢?想了想,蹙眉道:“宛儿,你如此郑重,难道是你改变了主意,不想去西陵国参加选妃盛宴了?若是如此,朕万万不能答应,此事关系到大封国的江山社稷,朕不能依你。”说着,又继续道:“前些日子,太后娘娘说,曼婷那丫头想要和你们一起去西陵国,也好有个照应。朕并没有答应,主要是不想让她去给你们添乱。朕为了你,连太后娘娘的意思都违背了,你可不能再来拆朕的台。”
林宛莞尔一笑,又向周昌安行了一个谢礼,道:“多谢父皇!父皇处处为宛儿着想,处处维护宛儿,宛儿当然不会让父皇失望,更不会在这等国家大事面前临阵退缩。宛儿想求父皇的,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周昌安不由松了一口,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既然如此,宛儿但讲无妨,只要朕能帮得了你的,一定也不会让你失望。”
林宛不由心中大喜,目光一亮,立即又给周昌安行了一个礼,谢道:“多谢父皇!”
周昌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你先别急着谢朕,朕也还没有答应你什么,你且先说说是什么事情吧。”
林宛高兴地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周昌安,缓缓开口道:“父皇,您今日早朝封了我的表姐夫为福建知府,下月初他就要去上任了,对吗?”
周昌安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是林宛的表姐夫?想着自己今日早朝时封了邢寒为福建的代知府,而邢寒昨日才与赵静儿成亲了,赵静儿又是林宛的表姐。周昌安蹙眉想了这一圈儿关系,才弄明白林宛说的表姐夫就是邢寒。于是,点了点头,笑道:“宛儿的消息倒是灵通,朕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朕封的前任福建知府是你的表舅舅,而朕今早刚封的新任福建知府却是你的表姐夫。他们竟然都和宛儿是亲戚关系,宛儿的关系网,可还真是不一般啊!”
林宛莞尔一笑,道:“父皇,他们都是您的臣子,而且,往上数三代,和谁不是沾亲带故的?连父皇也脱不了关系呢!”
周昌安轻笑摇头,心道林宛说得也没错,王融刚是玉妃的弟弟,就是他的小舅子。邢家祖上也是出过皇妃的,谁能说完全没有一点儿关系呢?
林宛顿了顿,言归正传道:“父皇,您也知道,我表姐和表姐夫可是昨日才成亲的,您就要让他们小夫妻二人尝受这离别之苦,是不是太狠心了呢?”
周昌安一怔,摇了摇头,皱眉道:“宛儿,此事朕不能依你。朕已经下旨了,不可能收回成命,而且,委任邢寒当这个福建知府,朕也是顶着很大压力的。朕非常看好邢寒,朕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朕失望。此事关系重大,宛儿不得儿戏。”
林宛勾唇一笑,摇了摇头,道:“父皇,宛儿可并不是要求您收回成命,宛儿只是想求您下旨,让我的表姐赵静儿可以跟着表姐夫一起去福建上任。”
周昌安这才恍然大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能来求朕呢?如果邢家的长辈们同意让赵静儿跟着邢寒去福建上任,朕当然也不会去管臣子的家事。”
林宛轻叹一声,苦着脸道:“父皇,我二舅母和静表姐在太后娘娘给他们两家赐婚之前,就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而且满城风云,相信您也一定有所耳闻。何况,表姐夫如今刚刚上任,还在一年的考察期内,邢伯伯和邢伯母又怎么会答应让我的静表姐跟着表姐夫去福建添乱呢?”
周昌安哈哈一笑,道:“你也知道赵静儿跟着邢寒去福建上任,定然会给邢寒添乱,你又怎么能来求朕下旨,让赵静儿跟着去福建捣乱呢?”
林宛听了周昌安的话,却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道:“父皇,也许别人都认为静表姐跟着我表姐夫去福建上任,会给他添乱。但是,宛儿认为,静表姐去福建的事情,总的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周昌安勾唇一笑,探究地看着林宛,好奇地问道:“是吗?朕倒想听听,宛儿又有什么高见呢?”
林宛微微一笑,道:“父皇,宛儿觉得静表姐跟着表姐夫去福建上任,有三大好处。其一,表姐和表姐夫刚刚成亲,不宜立即分开。这样不仅不利于夫妻感情,而且不利于家庭团结。试想,表姐夫刚刚到福建上任,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了,还要担心家里的妻子与母亲闹矛盾,他又如何能安心政事呢?”
周昌安不为所动,淡淡地看着林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宛想了想,又继续道:“其二,我表姐夫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福建的豪绅们又最是擅长给福建知府送美人,试想,如果表姐夫还没有开始工作,就被美人迷住了,又怎么能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呢?就算父皇对我表姐夫的定力有信心,但也要考虑到我表姐夫刚入朝为官不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是不是真的能经受住这么严峻的考验呢?父皇也知道,我表姐是会武功的,而且性情刚烈,有她跟在表姐夫的身边,想必那些人就算有心拉拢腐蚀新任知府,也绝对不敢往新任知府的府里送女人了。”
周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