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安免了林宛的礼,玉妃将林宛扶了起来,嗔道:“宛儿,你从东黎回来,也有好几天了,一直忙得没工夫进宫来见我。我想,这些日子,你几个哥哥姐姐都赶着成亲,你也挺忙的。却没有想到,今日进宫了,却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林宛撒娇地抱着玉妃的胳膊,讨好地道:“玉姨,您可不能冤枉了宛儿,宛儿心里一直挂念着您呢。明日是碧云姐姐大婚的日子,宛儿知道您这个当姑母的,一定会去参加,到时候我就能见到您了。而且,等明日过后,宛儿就得闲了,也可以进宫来陪您住几天,天天缠着您,缠到您烦宛儿了,赶宛儿回去为止。”
玉妃掩唇一笑,慈爱地道:“玉姨不烦你,玉姨就怕你不来烦玉姨,把玉姨忘在脑后了。”
林宛抱着玉妃的胳膊,小脑袋在玉妃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像一只小猫一样,把玉妃的衣服都蹭皱了,让人觉得既可爱,又烦人。
周昌安和周昌英看着这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禁又是相视一笑,端起茶碗喝了起来。随后,周昌安聊起了这几日朝廷上是事情,周昌英静静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建议,供周昌安参考;这姐弟二人常常不谋而合,也给了周昌安很大的支持和肯定。
玉妃和林宛坐在一起低声笑语,有时也认真去听周昌安和周昌英的谈话,并不打扰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
晚饭前,其珍从殿外走了进来,请大家到饭厅吃饭。
周昌安、周昌英、玉妃和林宛在非常和谐的氛围中,吃完了这一顿温馨的晚膳,让周昌安和周昌英都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和家常便饭的感觉。
齐公公从邢府回来复命,向周昌安禀报了他到邢府宣旨的情况。最高兴的当然是邢寒和赵静儿,最吃惊的是邢德伍,他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安排。
而对此感到最不能接受的是邢大夫人孟香芹,她竟然还敢质疑齐公公假传圣旨,失态地脱口问道:“齐公公,这真的是皇上的旨意吗?您是不是弄错了?皇上怎么会封阿寒的妻子当他的侍卫统领呢?皇上怎么会突然下这样不合情理的旨意呢?”
齐公公冷冷地看着孟香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淡淡地问道:“不知邢大夫人是怀疑咋家假传圣旨呢?还是怀疑皇上的英明决断?”
此言一出,孟香芹顿时就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解释道:“请齐公公不要误会,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怎么敢质疑齐公公,质疑皇上呢?妾身一时失言,请齐公公莫要放在心上。”说着,往齐公公手里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齐公公掂了掂钱袋的重量,还算满意,才放过了孟香芹,又冷冷地一笑,道:“邢大夫人,您可能因为长期留在山东,对京城的情况不太了解。可别怪咋家没有提醒您,娶了赵大小姐这样的儿媳妇是您的福气,您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耽误了邢大人和邢公子的前程。”
孟香芹闻言一怔,她虽然不太明白齐公公话里的意思,但是,却知道齐公公是在提醒她,不要亏待了赵静儿了。
齐公公没有等孟香芹回过神来,就已经转身离开了邢府,上了马车,回宫复命了。
但是,孟香芹经过了这一件事情,才算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再厉害,当的官再大,也大不过天子去,怎么敢得罪皇室,得罪那些天子近臣呢?
只要皇上一句话,邢德伍和邢寒的官位随时都有可能不保,而赵静儿的外公是刑部尚书,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都是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人。
这些都不说,光只说赵静儿的表妹林宛儿。林宛儿不仅自己是皇上亲封的宛心公主,而且,林宛儿的父亲是当朝右丞相,是真正的天子近臣;林宛儿还拜了大长公主为师,深得大长公主的喜爱,那可是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真正的皇亲国戚。
想到这里,孟香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再好强,再想争,她也争不过这些大人物,争不过命啊!
孟香芹看了一眼,和赵静儿一样兴奋的邢寒,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这个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如今成才了,成器了,不也一样心里只有另外一个女人了吗?自己又要拿什么和这个女人争,和这个女人斗呢?
邢德伍看着满脸挫败,面如死灰的妻子,心里十分清楚,此刻孟香芹心里一定非常难受。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让孟香芹早一点儿认清现实,对孟香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晚,孟香芹就病倒了,邢府对外宣称,邢大夫人为了邢寒和赵静儿的婚事日夜操劳,终于累病了,卧床不起。所以,决定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静养几日,连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都闭门不见。
听齐公公禀报完去邢府宣旨的情况,林宛才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向齐公公屈膝一礼,感激地道:“齐公公,宛儿代静表姐谢谢您了。有了您这几句话,比宛儿去说多少句都管用。”
齐公公微笑摇头,道:“宛心公主太客气,实在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一个传话儿的,宛心公主还是要谢谢皇上才是。奴才也是希望邢大夫人能尽快想明白了,别弄着邢大人和邢公子因为家宅不宁,而不能专心为皇上办事儿。”
林宛笑着点了点头,又向周昌安道:“父皇,您有齐公公这样一心为主的忠臣在身边,又何愁大封国不兴盛,不强大呢?”
周昌安哈哈一笑,道:“宛儿说得对,朕身边都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