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缦怔怔地看着冰儿的笑脸,慢慢放松了警惕,摇了摇头,焦急地问道:“我没事儿。两位姐姐,你们看到我的时候,这里还有别的人吗?你们有没有看到我手里的暖壶?”
冰儿微微蹙眉,怔怔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你身边没有人,手里也没有东西。你是和同伴一起出来的吗?你是不是和他们走散了?我们只看见你一个人躺在地上,周围没有人,否则也不会管这档着闲事儿了。”
陆曼缦秀气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垂下目光,似乎有些伤心,哽咽着道:“我真没用,什么也办不成……”
林宛不由心中一动,皱起了眉头,突然转头向周天启看去,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才放松下来,心中暗暗自嘲。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冰儿弯下身子,认真地看着陆曼缦,低声宽慰道:“姑娘,你别难过,也许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再回来找你的。”
陆曼缦微微点头,抬眸看了看林宛和冰儿,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周天启,疑惑地问道:“两位姐姐,这么晚了,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你们这是要上哪里去?”
冰儿坦然地一笑,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要进城去探亲,可是错过了宿头,城门又关了,只好等明日城门开了,再进城去。我们还有一个朋友,驾着马车到前面去寻找借宿的人家了。我们看这里有个破庙,原本想在这里歇歇的,却没有想到就看见你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陆曼缦点了点头,显然已经相信了冰儿的说辞,扶着树干,缓缓地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手脚已经麻木了,突然站立不稳,就向后倒去。
林宛和冰儿连忙伸手去扶,但二人早已筋疲力尽,虽然抓住了陆曼缦的袖子,却没有扶住,眼看着她就倒在地上。突然一阵劲儿吹过,陆曼缦倒下的身子一缓,轻轻地坐在了地上。
陆曼缦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向周天启看去,嫣然一笑,微微点头,低声道:“多谢这位大哥。”
周天启扫了陆曼缦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转过脸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冰儿不由偷偷去看林宛的脸,只见林宛依然保持着浅浅的微笑,一言不发。冰儿虽然从林宛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但是却感觉到了林宛对陆曼缦的厌恶。冰儿不由暗暗叹息,弯腰将陆曼缦扶起,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儿吧?”
陆曼缦摇了摇头,苦涩地笑道:“我没事儿,只是腿有些软,多谢两位姐姐,和这位大哥。”
冰儿淡淡一笑,扶着陆曼缦站稳了,才松开手。冰儿已经察觉到林宛不喜欢陆曼缦,她当然也不愿意再与陆曼缦亲近,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林宛的身边。
周围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陆曼缦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非常奇怪,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对方不高兴了。只好低着头,静静地站着,等待着自己事先安排好的人来接自己。
果然,官道上远远地传来了马车的声音,马车疾驰而来,渐行渐近。
陆曼缦抬头望去,仔细地辨认着那马车和马车上的人,当马车行近,看清马车上的人之后,陆曼缦立即目光一亮,露出了笑脸,抬腿就向官道上奔去。
林宛抬眸看去,只见马车上车夫的位置坐着一个黑衣女子,剑眉杏目,英气十足。随着马车飞驰,车帘飘飞,可以看见马车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面目。林宛心中暗忖,这黑衣女子应该是倩女宫的人,那马车里的人又是谁呢?
马车准确地在陆曼缦的面前停了下来,那黑衣女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陆曼缦躬身一礼,道:“属下参见少宫主。”然后,转身撩开车帘,露出马车上的一名黑衣蒙面女子。
那女子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幽深的大眼睛,和光洁白皙的额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柳眉微蹙,美丽的大眼睛里透着深深地痛苦和担忧。
陆曼缦扑到马车前,仰头望着马车里的黑衣蒙面女子,焦急地问道:“娘,您怎么来了?您还好吗?”
那黑衣蒙面女子却关切地看着陆曼缦,皱着眉,不答反问道:“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就自作主张独自来见那些心肠歹毒的恶人呢?”她声音虚弱而沙哑,说到最后,竟忍不住咳了起来。
林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听到那黑衣蒙面女子称自己等人是心肠歹毒的恶人,不禁暗暗腹诽。话说心肠歹毒的恶人,应该是那个深夜埋伏在巷子里,预谋劫持一个弱女子的人吧?
那黑衣蒙面女子咳了许久,才终于忍住了,有气无力地问道:“小河,你见到那些人了吗?有没有换到解药?”
陆曼缦羞愧地低下了头,道:“我、我没有见到那些人,我被他们迷晕了,东西可能也是被他们抢走了。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那棵树下面,东西已经不见了。”
那黑衣蒙面女子抬眸扫向林宛、冰儿、周天启,微微蹙眉,扬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在这里?”
陆曼缦回头看了冰儿、林宛和周天启一眼,对他们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又转头对黑衣蒙面女子解释道:“娘,他们是路过这里的,见我晕到在地上,所以过来扶了我一把,他们都是好人。”
黑衣蒙面女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转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