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莞尔一笑,嘲讽地道:“兰紫玉用了一种可以扰乱人心神的花粉,目的是勾引西门太子殿下。可是,却正好是在后花园门口进行的。后花园里有几百种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花与她使用的那一种相克,所以,导致她花粉过敏了。于是,她就借了这个机会,陷害我给她下毒。”
周承宽微笑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说得没错,确实都是她自找的,班门弄斧,自讨苦吃。”顿了顿,又问道:“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林宛勾了勾唇,端起桌上的花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碗,继续道:“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在祛疤的药膏里,加了一些慢性的热毒。她一开始并不会察觉,只会觉得那药膏的祛疤效果极好,而且还能使她有脸色更红润,更漂亮。可是,时间久了,她就会发现,她喂养的蛊虫会慢慢委顿,慢慢死去。”
周承宽一怔,疑惑地问道:“难道你那些慢性热毒正是为她的蛊虫准备的?”
林宛微微点头,解释道:“兰紫玉的血是寒性的,而且正是因为她的血极为阴寒,所以才能养出那么精纯的蛊虫。可是,寒性体质的女子大多脸色苍白,只能用胭脂弥补。女子生来都是爱美的,所以,兰紫玉在用了这些药膏之后,肯定会被它美颜的功效所吸引,而忽略了她的蛊虫。而当她发现自己的蛊虫出现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猜,兰紫玉坚持要在离开西陵国之前见到我,一定是想让我救她的宝贝蛊虫。”
周承宽闻言,目光一亮,有些欣喜地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可以找个机会给陆曼婷下一些药,让她的蛊虫也默默地消失呢?”
林宛淡淡地摇了摇头,抿唇一笑,道:“对付陆曼婷,我用了另一种办法,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周承宽蹙眉看着林宛,见她卖起关子来,不由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你这丫头,谁若是真的得罪了你,就一定要离你远远儿的,见到你就绕道走,否则,可真是防不胜防。我猜,你定是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对陆曼婷下的手吧?”
林宛得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我不过是借了兰紫玉用的花粉,给陆曼婷用了一些,帮了兰子恒一把而已。陆曼婷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极阴女子,她养了几个月的蛊虫比兰紫玉养了几年的蛊虫更难对付。而且,陆曼婷比兰紫玉更了解我,要对她下手会比较困难,也容易被她察觉,难以成功。所以,同样的办法,在陆曼婷身上,不一定能见效。不过,如果兰子恒破了她的身子,对于她的蛊虫却有很大的影响。不仅再也无法变得更强,而且,等陆曼婷怀孕的时候,那些蛊虫还会死。因为女人在怀孕的时候,体温和血液也会变暖。”
周承宽蹙眉沉思了片刻,有些迟疑地问道:“难道,兰子恒和陆曼婷不知道这一点吗?”
林宛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也许他们知道吧,因为,我今天看到陆曼婷的时候,发现她还是处子。也正因为是这样,才让我更想试一试,他们到底能忍多久。”
周承宽轻笑摇头,不再继续追问,心中暗想,就算兰子恒和陆曼婷这一次没有上当,林宛也一定还会有后招等着他们。
林宛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抬眸看去,只见上官云和冰儿正高高兴兴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她们手中各拎着一个大食盒,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将食盒里的饭菜弄洒了。二人手牵着手,愉快地说笑着,似乎已经很熟络了。
周承宽的目光落在上官云的身上,脸上露出一抹不自觉地笑意。
林宛看在眼里,低声笑问道:“承宽大哥,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云儿了?”
周承宽一怔,转眸看着林宛,有些尴尬,又有些迷茫,喃喃地自语道:“你是说,我喜欢上她了?”
林宛扬唇一笑,没有回答周承宽的问题。因为她知道,这个问题周承宽自己会有答案的。
周承宽心中突然有些乱,凝眸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上官云,目光温柔而又复杂。心中暗想,这就是喜欢吗?是哪一种喜欢呢?
我同情她的经历,因为她的过往,与我非常相似;我喜欢和她说话,因为她活泼开朗,那样艰苦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她沉闷抑郁的个性;我知道她喜欢我,所以我心中欢喜,难道这就是喜欢吗?是男女之间的相悦,还是兄妹、朋友之间的感情呢?
周承宽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心里的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外形和性格都与上官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
这些年他天南地北地跑,也曾顺道回过京城,偷偷去看过陆曼仪。而每次看到陆曼仪时,他的心里都会隐隐作疼。陆曼仪在花前凝眸,在树下落泪,抚琴时悠远的眼神,还有那一声声叹息,都深深地刻在周承宽的心底深处。
他有想过,陆曼仪是不是也在思念自己,他有想过,如果他出现,陆曼仪会不会愿意跟他走。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不仅是因为他不确定,也因为陆曼仪是陆家的女儿,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当林宛说出,曼仪姐姐也还想着你,说出‘天涯海角,唯愿君安’时,周承宽的心都碎了。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不确定陆曼仪想要的幸福究竟是什么,他不确定他能不能让陆曼仪感到快乐,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因为陆曼仪而放弃对陆家的仇恨。
可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