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娘忍住抽泣,点了点头,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来:“我等你!”
林之淮温柔地一笑,轻轻地扶着赵丽娘向赵青鹏走去,亲手将赵丽娘的手,放在了赵青鹏的手中。在那一瞬间,林之淮的眼睛也红了,泪水在眼睛里流转,声音沙哑地道:“快走吧。”然后,毅然转身,不再多看赵丽娘一眼。
赵青鹏心中酸涩,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已经哭得无法行走的赵丽娘,施展轻功,离开了林相府。一路向东,按照约定,前往东城门附近的聚点,与隐魂等人汇合。
此时,大皇子府的侍卫们正被隐魂带着在王府街附近转悠,所以,离东城门最近的赵青鹏和赵丽娘反而是最先到达秘密聚点的。没过多久,暗卫也带着赵丽娘身边的陈妈妈、绿柳、翠环、翠佩、翠湖和翠珊一起赶了过来。
陈妈妈劝着已经哭累了的赵丽娘在房间里睡了一会儿,然后,在天亮前起来,换了一套普通妇人的衣服,化了一个中年商妇的妆容,等着赵正祥等人到来。
等到卯时左右,隐魂带着林慧心、木棉子、范大娘和两个贴身侍女也赶到了。可是,一直等到天空发白了,赵家那边却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是一个很不平静的夜晚,一开始是大皇子府里闹刺客,出动了羽林军,还追出了南城门。城东这边虽然相对安静,却也有不少羽林军来回巡视着。
所以,即使赵家的商队专找僻静的小道走,马蹄很轻,也还是终于被例行巡视的羽林军发现了。
一队大约两百人的羽林军,将五辆马车和三辆牛车团团围住。王管家连忙上前解释,点头哈腰地道:“官爷,我们家老爷是做茶业和瓷器生意的,如今京城的生意不好做,打算去东边看看。”说着,就要往为首的那名羽林军的怀里塞银子。
为首的羽林军大手一挥,推开了王管家,瞪着他,大声喝道:“大胆!哪里有半夜里搬家的,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管家吓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道:“官爷,我们车上都是瓷器,走不快。等我们的车赶到城门口时就已经不早了,再迟的话,街上的人就多了。我们想去城门口等,城门一开就抢先一步出城,否则路上的人一多,恐怕会碰坏了我们的货物。官爷,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这批货如果再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这一大家子,可就没有活路了。”说着说着,竟老泪纵横起来。
为首的羽林军见王管家哭得伤心,说得也在理,心中一软,也就没想为难他们。最近朝中动荡,京城的生意确实不好做,也并非虚言。这大半夜的,如果把这些人都送去衙门,不仅浪费时间,还可能会耽误了他们的正事。万一因为这些小老百姓,误了他的大事,上面责怪下来,他也逃脱不了责任。
于是,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几名属下,沉声吩咐道:“去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和东西。”
“是。”几名羽林军立即领命,“唰”地一声,拔出大刀来,向马车和牛车走去。
而为首的那名羽林军却绕过王管家,走向了第一辆赵正祥和王心怜的马车。
赵正祥是刑部尚书,每日都要进宫去上朝的,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羽林军都认识他。虽然经过易容,容貌有所改变,但是,赵正祥的威严气势和高大身形却无法改变,如果被这羽林军看到,极有可能会立即被揭穿。
为首的那名羽林军一步一步地靠近赵正祥的马车,赵家所有的侍卫都提高了警惕,随时准备抽出隐藏的武器,夺路而逃。
而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守在巷子口的羽林军拔刀的声音,还有一边追赶,一边远远传来的暴喝声:“有刺客,追!”
为首的那名羽林军立即停下脚步,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王管家,没有犹豫,大声命令道:“追!”话音未落,人已向刺客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转瞬间,羽林军就已经全部都追了出去,听脚步声,已然去得远了。暗卫去查探后,向赵正祥回禀道:“老太爷,是暗黑前辈把他们引走了。”
赵正祥微微点头,沉声吩咐道:“我们快走吧,先出了城再说。”
“是,属下遵命。”暗卫躬身领命,王管家也上了马车,马鞭一挥,马车加速前行,向东城门而去。
暗黑把羽林军引到了大皇子府附近,于是,大皇子府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彻底搜查。整个大皇子府,火光冲天,鸡飞狗跳。
然而,以暗黑的武功,如果不想让那些羽林军和侍卫们看见,即使暗黑从他们面前飞过,他们都不可能看见。所以,暗黑把羽林军引到大皇子府之后,就迅速悄悄离开了。
大皇子府在西边的王府街,暗黑带着羽林军从东到西,又要从西到东,这一来一回耽搁下来,天都已经快亮了。
等暗黑赶到东城门的时候,城门已经开了。赵青鹏、隐魂、赵正祥这三路人马也已经汇合,正浩浩荡荡地停在城门口,等着守城的将领检查通过。
赵大将军府里的仆人都已经在暗卫的引领下,通过密道离开了。而天香楼也已经人去楼空,伙计们都解散了,季掌柜也早就跟着队伍一起离开了。
然而,空无一人的赵大将军,却大门紧闭,守在外面的羽林军和刘副将还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所以,东城门的守将如今还只是奉命搜查刺客,却并没有得到赵大将军府中的人全体消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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