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里发出“吱吱”地声响,然后是凄厉的惨叫声。青桐站在火盆边,盯着那蛊虫,一瞬不瞬地看着它烧成灰烬。
江天连忙上前给焦奴解绑,然后,将他抱到小豆子平时歇息用的小木床,轻轻放下。
床太小,焦奴的两条大长腿只好垂在床外,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地捂着喉咙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鲜血不停地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情况十分危急。
小豆子已经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从袖中取出一瓶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拔开瓶塞,示意焦奴张大嘴,然后,将整瓶药粉全部倒进了焦奴的口中。
鲜血和着药粉,变得十分粘稠,鲜血地流出的速度也渐渐缓了下来,不再是“咕咕”地往外冒了。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血才慢慢地止住。
西门玉清回到林宛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宛儿,你还好吗?”
林宛微微摇头,眉头紧蹙,目光一直盯在焦奴的身上。见焦奴已经没有大碍,才留下小豆子继续照顾焦奴,和西门玉清一起去隔壁看望乌丽娜。
乌丽娜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乌丽娜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呼吸微弱。
暖心坐在乌丽娜的床边,担忧地看着她的小脸,秀眉微蹙,心中焦急万分。
冰儿站在暖心的身后,蹙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乌丽娜,心情也十分沉重。见林宛和西门玉清来了,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迎了过来,低声禀道:“太子殿下,小姐,你们快来看看,丽娜小公主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西门玉清蹙眉,走到床前,手指轻轻地搭在乌丽娜的脉搏上,很快就有诊断,收回手来,转身对林宛、暖心和冰儿摇了摇头,低声安慰道:“你们放心,丽娜小公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蛊毒发作时伤到了她的内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慢慢调养。而且,蛊虫虽然已经驱除,但是,她体内的蛊毒却尚未完全清除,还需继续服用排毒的汤药,清除毒素。”
林宛顿时放下心来,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暖心的手,柔声道:“暖心,你别担心了,我一会儿开个方子,给丽娜慢慢调理,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过,还需要麻烦你继续照顾丽娜一些时日,等丽娜完全康复了,再请乌大哥来接她回去。”
暖心听了西门玉清和林宛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含泪而笑,点了点头,道:“只要丽娜能够快些好起来,我就放心了,这孩子受的苦太多了,我看着都心疼。我喜欢丽娜,拿她当亲妹妹一样,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了,我还舍不得呢。”
林宛莞尔一笑,不禁有些伤感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大家最终都要各奔东西……”
此话一出,暖心怔了怔,又不由偷偷看了西门玉清一眼,没有多言,不动声色地走到乌丽娜的床边,帮她拉了拉被子。
西门玉清却蹙眉看着林宛,目光中满是幽怨、痛楚和无奈。
林宛抬眸看了西门玉清一眼,淡淡地道:“西门大哥,你国事繁忙,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我也有些累了,想回去歇一会儿。”说完,垂下眼眸,转身向外走去。
西门玉清见林宛精神萎靡,面色灰白,不由心中一动,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宛一怔,不由自主地将手往回缩,回过头来,见西门玉清在给自己把脉,才松了一口气,任由他握着自己纤细的手腕。
不一会儿,西门玉清放开了林宛的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林宛,严肃地道:“宛儿,你体内的寒毒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这是我从师傅那里求来的最后一粒加入了西炎花的药丸,可以帮助你暂时抵御寒毒。你回去后,先服下它,再好好休息,我晚上会再来看你。”
林宛默默地接过瓷瓶,心中一片悲凉,如果这是最后一粒,那么,下个月寒毒发作之时,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西门玉清仿佛已经看穿了林宛的心事,柔声安慰道:“宛儿,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到时候自会有办法的。”
林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向外走。冰儿连忙跟上,扶着林宛向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西门玉清看着林宛萧索的背影,只觉得心痛无比。不由轻叹一声,缓缓走出了宛心殿,向御书房走去。
林宛是一个性格开朗乐观的女子,总是对人笑,总是对未来充满信心,总是去鼓励和帮助身边的人。认识林宛这么长时间以来,西门玉清也曾经见到过林宛脆弱的时候,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悲观,如此伤怀,如此毫不掩饰她的疲倦和无奈,如此放纵她的负面情绪,任由悲伤写在她的脸上。
西门玉清刚才给林宛把脉的时候,发现林宛的脉象很弱,这种现象一半是因为寒毒即将发作,一半也是因为林宛的情绪低落,意志薄弱所导致的。究竟是什么使林宛突然失去了与寒毒抗争的斗志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累了吗?
林宛回到房间里,提笔思索片刻,迅速给乌丽娜开了三张药方,并且分别编上序号,吩咐冰儿给小豆子送去。第一张药方服用三日,三日后再换第二张药方,第二张药方服用五日,再换第三张药方,而第三张药方需服用七日。如此半月之后,乌丽娜的身体想必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泡了个热水澡,吃了一些糕点,乖乖服用了西门玉清给的那一粒药丸,林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