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缦缓缓从林宛的身后走了出来,怯怯地看了南越国师一眼,又看向陈家的老祖宗,然后,垂下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回老祖宗的话,我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心慌耳鸣的感觉,那种感觉时有时无,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小蛊王有关。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可能是小蛊王已经飞走了吧……”
陈家老祖宗闻言,回头看了南越国师一眼,一时也无法判断陆曼缦说的是真是假。他从来没有养过蛊虫,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突然没有感觉了,究竟代表着什么?是小蛊王飞走了?是被谁收起来了?还是因为小蛊王越来越虚弱,所以,陆曼缦才感应不到了?
南越国师直直地盯着陆曼缦,可陆曼缦低着头,不敢看他。所以,他也不能判断陆曼缦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这些话都是林宛教陆曼缦说的,林宛虽然从来没有养过蛊虫,但是,与兰紫玉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为了对付南越国师和千年蛊王,林宛向兰紫玉了解过很多关于培育蛊虫方面的知识。而兰紫玉与林宛情同姐妹,相依为命,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陆曼缦的话并没有什么破绽,只是,南越国师并不相信小蛊王曾经在附近出现过。因为,虽然小蛊王不是南越国师孕育的,与南越国师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不可能感应到。但是,南越国师与千年蛊王在一起一百多年,对千年蛊王和所有蛊虫的气息都是非常熟悉的,而他并没有发现附近有小蛊王来过的痕迹。
南越国师依然觉得陆曼缦在撒谎,目的就是要离间他和陈家老祖宗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却无法证明这一点,他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人相信。
陈家老祖宗见南越国师不说话,心中更加笃定是他把小蛊王藏起来了。于是,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道:“二弟,小蛊王此刻一定已经危在旦夕了,你还是把它交出来,我们兄弟三人齐心合力,用自身的精血把它养大,让它成为下一代的千年蛊王。我们兄弟三人也不再有后顾之忧,寿与天齐,共享天下。”
南越国师却不为所动,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大哥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大哥就算再怎么逼我,我也拿不出小蛊王来,大哥还不如把这两个丫头拿下,严刑拷打之下,相信总是能问出点儿什么来的。”
陆曼缦闻言,吓得立即跪了下来,脸色苍白,惊恐万分,尖声喊道:“不、不、不要打我,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老祖宗救我,老祖宗救我……”
林宛连忙将陆曼缦护在身后,在陈家的老祖宗面前,双膝跪下,大胆地仰头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悲愤和企求,恳切地道:“老祖宗,国师大人几次三番想要杀了我们,若没有老祖宗相救,我们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国师大人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但是,如果我们说了谎话,那么前几次死到临头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说出实情了,又哪里还需要严刑拷打呢?您看,四表小姐的情况刚刚好一些,就又被吓成这样了,不是更感应不到小蛊王了吗?”
陈家老祖宗听了林宛的话,立即转头看着南越国师,咬牙切齿地厉声喝道:“二弟,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你就是不想让四丫头感应到小蛊王的存在,怕我们找到它,所以,才用严刑拷打来吓唬四丫头,甚至想杀了她,对吗?”
此言一出,陈家老祖宗带来的几十个侍卫,立即向着南越国师和路青山二人,呈包围之势,围拢过去。
然而,与此同时,从南越国师身后的黑暗之中,也突然冲出十几个侍卫来,护在南越国师和路青山的身边,看装束,应该是南越国师从南越国带来的弟子或亲信。
大战一触即发,林宛连忙将陆曼缦拉了起来,向后面的树林中跑去,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南越国师和陈家的老祖宗当然都知道林宛和陆曼缦已经被吓跑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阻拦她们。因为大家都知道,她们即使跑进林子里,也逃不出大阵,只会被困在林子里。
不过,林宛也没有打算现在就离开,她和陆曼缦躲得远远的,藏在一棵参天大树的后面。
林宛从树干后面探出头来,睁大了眼睛去看前面的情况。但是,天色太黑,林宛除了能看见一群人影聚在一起,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暂时并没有什么动静,应该还没有打起来。
已是丑时末,陈寅和陆曼婷应该已经平安地离开了,林宛也暗暗放下了一桩心事。可是,树林中的阵形即使发生变化,林宛和陆曼缦也会被困在这片漆黑的树林之中,而且,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陆曼缦扯了扯林宛的衣服,低声问道:“周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呢?我害怕……”
林宛微微一笑,柔声安慰道:“乖,别怕,有我在,我们不会有事儿的。这里很安全,我们就待在这里,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放心吧,好吗?”
陆曼缦乖乖地点了点头,紧紧地偎在林宛的怀里,身子慢慢地停止了发抖。
林宛也干脆坐了下来,外面发生什么,都已经与她无关了,她也管不了。她彻底放松下来,拉着陆曼缦坐在自己的身边,用两个人的披风将她们二人紧紧地裹在一起,便也不再那么冷了。
过了一会儿,阵形果然发生了变化,眼前树影晃动,耳旁疾风大作。
林宛和陆曼缦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