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将军夫人见林宛没有赐坐,心中不由更加忐忑,抬眸看了林宛身后的冰儿一眼,开门见山地道:“宛心公主殿下,臣妾来是想向公主殿下讨要一个人,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割爱。”
林宛没有想到宁大将军夫人会如此直接,如此大胆,不禁被她气乐了,笑着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问道:“不知宁大将军夫人要向本公主讨要何人?究竟是为何要来向本公主讨要此人?本公主又为何要答应你呢?”
宁大将军夫人依旧面不改色,恭恭敬敬地道:“回宛心公主殿下的话,臣妾想讨要的是公主殿下身边的婢女冰儿姑娘。臣妾的丈夫在与臣妾成亲之前,就对冰儿姑娘一往情深,如今仍然念念不忘。臣妾愿意以贵妾的身份迎冰儿姑娘进大将军府,若她能为将军产下麟儿,便可抬为平妻。公主殿下放心,将军对冰儿姑娘旧情难忘,一定会好好对她,臣妾亲自来向公主殿下讨的人,将来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臣妾知道公主殿下心疼冰儿姑娘,也不敢怠慢了她,不知臣妾这样的安排,是否合您的心意?”
林宛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心中暗暗猜测着,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冰儿虽然已经成亲了,却因为林宛与周天启还没有大婚,也不好绾了妇人的发髻,在林宛身边服侍。所以,为了方便起见,还一直梳着少女的发式。故而,才会让宁大将军夫人产生误会,有了这样荒唐的念头。
原本讨一个公主身边的婢女回去给大将军当贵妾,已算是给足了公主的颜面。可宁大将军夫人却还许了让冰儿生下儿子之后,升为平妻的承诺,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若是换了别的婢女,就算是太后、皇后、琴心长公主殿下身边贴心的人,只要男女双方愿意,那也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宁大将军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冰儿不仅不愿意,而且,还已经嫁了人。何况,林宛可不是一般的主子,就算冰儿乐意,她也不会眼看着冰儿往火坑里跳,定会想法子让她看清事情的真相,劝她悬崖勒马。
宁大将军夫人见林宛许久不说话,也摸不清她的心思,不禁转眸看向冰儿。却没有想到,冰儿竟然低垂着眼眸,仿佛这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林宛微微勾唇,淡淡地一笑,不动声色地道:“久闻宁大将军夫人之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你如今这番话,究竟是你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宁大将军的意思呢?”
宁大将军夫人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此事自然是将军的意思,将军对冰儿姑娘从来不曾忘怀,当然也不会委屈了冰儿姑娘。不过,这也是臣妾与将军商议后的结果,只要冰儿姑娘能为将军生个儿子,臣妾便心甘情愿地与冰儿姑娘不分大小,平起平坐。”
林宛却摇了摇头,蹙眉道:“那就是说,若冰儿也和你一样,生不出孩儿来,可者和那些妾室一样,只能生出女儿来,就只能在你们宁大将军府,当一辈子妾室,对吗?”
宁大将军夫人听出林宛话里的嘲讽,不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有气,却又不敢顶撞林宛,只得厚着脸皮,有些尴尬地道:“公主殿下多虑了,冰儿姑娘跟在公主殿下身边这么久,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喜爱,自然是个极有福气的好姑娘,怎么会生不出儿子来呢?何况,即使只是贵妾,冰儿姑娘也是将军心尖上的人,自然不会委屈了冰儿姑娘。”
林宛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地啜了一口,又缓缓放下。抬眸看了宁大将军夫人一眼,又淡淡地道:“冰儿跟在本公主身边这么多年,本公主可从来没有拿她当下人看待,说是姐妹,也不为过。即使对方是宁大将军,本公主也绝不会让冰儿去给人做妾,就算是平妻,本公主也不允。”
宁大将军夫人垂下眼眸,掩藏住了眼底的喜悦,却掩藏不住终于放松下来的嘴角,故作失望地轻轻一叹,向林宛行了一个礼,才恭恭敬敬地告辞道:“臣妾知道将军与冰儿姑娘情投意合,不忍心拆散,一心只想着要成全他们。所以,才自作主张,来此向宛心公主殿下讨人,却没有想到,还是唐突了冰儿姑娘,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既然公主殿下不允,臣妾便就此告辞,不打扰公主殿下休息了。”说完,向林宛屈膝一礼,躬身后退,转身便要向殿外走去。
可林宛又岂会让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呢?
林宛勾唇一笑,道:“宁大将军夫人,请留步。本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宁大将军夫人一怔,心下暗道不好,收回脚步,又回到殿中,战战兢兢地问道:“臣妾知罪,是臣妾太心急了,不知宛心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林宛微微一笑,十分和蔼地道:“宁大将军夫人如此深爱着自己的夫君,一心想要满足他的心愿,竟亲自来为自己的夫君求娶心上人,如此无私,如此大度,真是令人佩服。”
宁大将军夫人垂眸一笑,谦逊地道:“宛心公主殿下过誉了,臣妾也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林宛微微点头,又故作为难地道:“既然连宁大将军夫人都这么想成全宁大将军和冰儿的好事,本公主如此疼爱冰儿,又怎么忍心毁了她大好的姻缘呢?本公主仔细想了想,此事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只不过,就要委屈委屈宁大将军夫人了。不知,宁大将军夫人究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