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把刚换过尿布的小郡主抱了过来,柳芳遥连忙凑过去看,啧啧赞道:“唉哟,才一日不见,这孩子又长得好看了一些,可越来越像三皇嫂了。”
林宛也好奇地凑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张小小的脸,虽然也不大能看出来长得更像谁,但确实是白白嫩嫩的,双眼皮,大眼睛,眸子又黑又亮,很是招人疼。
周天正也走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去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脸上那副宠溺和疼惜的神情,还有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简直和以前的他,有着天差地别。
林宛忍不住伸手去轻轻地摸了摸那孩子的小脸蛋儿,真是粉嫩光滑,吹弹可破。让林宛恨不得凑上去亲一口,却又不敢下嘴,生怕把她亲坏了。
几个人逗了一会儿孩子,林宛和柳芳遥各自给孩子送了见面礼,又说了一会儿话,见陆曼仪有些累了,便起身告辞了。
陆曼缦这几日就住在摄政王府里,帮着照顾她的大姐和小外甥女。所以,陆曼缦将林宛和柳芳遥送上了马车,便又回到陆曼仪的身边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宛就越来越忙了,上午要试妆、试嫁衣、试首饰,还要跟着礼部派来的女官学礼仪,熟悉大婚当天的程序。
下午,林宛要会客,各国的使臣都已经到了,特别是那些冲着林宛而来的,林宛自然是不能不见。把客人都安排好了,才能回去睡一会儿午觉。
东黎国来的是靳浩然,整日在宫里泡着,只想多见周灵薇几面,所以,也并没有过多打扰林宛。偶尔会约着一起来看望林宛,然后借此机会,两个人悄悄出去逛一逛京城。
南越国来的是洪小天,因为兰子诺国事繁忙,不能陪她来,所以,她几乎日日都来找林宛。林宛脱不开身,便只好请宁无忧带着她在京城里四处走走。
西陵国来的是西门玉清和上官云,他们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与大封国的吴王周天承和亲。所以,林宛也就正好把他们二人都交给了周天承。
北陈国来的是木棉子和蒙方歌,林慧心原本是打算亲自来一趟的,可是,刚准备启程,却发现她竟然又怀孕了,所以,便未能成行。木棉子是来过京城的,也不客气,自己带着蒙方歌出去玩儿了。
一转眼便到了十月初九,大家都知道林宛和周天启明日大婚,知道他们今日必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便没有再来给他们添麻烦。
这一日,周天启没有上朝,陪着林宛睡到中午才起床。吃完午饭,二人便骑着马,往灵山寺去了。
一则是周天启想去见见他的师傅,请灵隐大师明日进宫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为他和林宛主持婚礼。二则是周天启和林宛难得有一天清闲,想去灵山踏青,疏解这些日子的疲劳和压力。
林宛回到京城之后,还真是没有这么开怀过,骑着马,奔腾在官道上,虽然没有在北陈国广袤的草原上,那么视野开阔,那么豪情万丈。但是,因为有周天启在身边,无论在哪里,林宛心中的快乐却都是加倍的。
周天启骑着黑战神,跟在林宛的身后,看见林宛笑得那么开心,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出了京城,心情更加欢畅,周天启不由仰天大笑,双腿一夹马腹,追上林宛,一伸手,便将她从红帆的马背上,捞了过来。稳稳地放在自己身前,轻轻地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脸,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宛儿,明日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我心里真是高兴,恨不得明日赶快到来,真希望你现在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林宛“咯咯”一笑,嗔道:“我此刻就在你的怀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周天启蹙眉,嗫嚅地道:“那怎么一样呢?我们就算日日同床共枕,我也还是要等到明晚,才能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娘子……”
林宛小脸微红,斜睨了周天启一眼,愤愤地道:“真没想到,你竟日日都在想着这些俗事。”
周天启一怔,满脸不赞同地道:“这怎么是俗事呢?这可是男女之间最神圣的事情了。”
林宛抿唇一笑,低声嘀咕道:“你还真是迂腐……”
周天启赧然低笑,道:“我自然是日日想你的,若不是公务繁忙,每日批阅奏折到天亮,只怕我都等不到明日的洞房花烛夜了。”
林宛见周天启说得如此可怜又可爱,不由哈哈一笑,道:“马上就要到灵山寺了,在佛祖和你师傅面前,你还是不要再说这些羞人的事才好。”
周天启轻轻咬了一下林宛的耳朵,低低地道:“我是来请师傅为我们证婚的,不说师傅也知道。”
林宛不由瞪了周天启一眼,不再多说什么,感受着清风吹拂,环绕着她和周天启的身躯,仿佛紧紧包裹在一起的温暖亲密。
来到灵山脚下,林宛和周天启下马徐行,走到半山腰上,便有山中的小沙弥来接他们了。
灵隐大师早就料到周天启和林宛会来,便准备好了茶点,和棋盘,只等着周天启和林宛的到来。
林宛在第一次看到灵隐大师和丘明对弈的亭中,看到了依然慈眉善目,长须长眉的灵隐大师,还有他面前的棋盘。
周天启自觉地坐到了灵隐大师的对面,蹙眉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凝神思考起来。
周围十分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不下完这盘棋,便谁都不能打破这份寂静。
林宛不想参与,便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喝茶,欣赏山中的美景。
可是,三盏茶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