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布置并不奢华,只有三座小楼阁和大片大片的花圃。
绕过一个不知名的开着黄色小花的花圃,是一座两层高的小楼,名曰“听雨楼”,小楼后面是一个非常大的荷花池。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轻风拂过湖面,粉荷摇曳,绿叶粼粼,清香扑鼻而来。
林宛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随着鲁冰继续前行。走到荷花池的尽头,一座三层的楼阁映入眼帘,匾额上书“听风楼”。
听风楼的门口站着一个年约三十多岁,温润儒雅的中年男子,看见林宛等人走来,上前迎了两步。
林宛快走两步,在中年男子身前停下,盈盈一拜,脆声唤道:“舅舅!”
赵峰文忙上前一步,扶住林宛,十分亲和地道:“宛儿不必多礼,起来,让舅舅好好看看。”说着拉起林宛,退开一步,仔细打量,眼眶渐渐红了。
“舅舅,宛儿喜欢这里,决定要多住几天,舅舅可以天天看到我,好吗?”林宛感受到无比温暖的亲情,也感动得眼眶发热。
“好,太好了,听雨阁就是给你准备的,终于等到你来住了,你外公会更高兴的。”赵峰文拍了拍林宛的小肩膀,无限喜悦溢于言表。
“舅舅,我们先去看看外公吧。”林宛笑道。
“好,跟我来。”赵峰文拉着林宛的手向殿内走去,王琪、周天启紧随其后。
内殿十分宽敞,但摆设极为简单,也不见丫环服侍,只有一个侍卫候在门外。
赵正祥躺在宽大的床上,面色灰白,浓眉微皱,虎目紧闭,甚是难受的样子。
林宛等人悄步走近,赵正祥缓缓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小人儿,倏地张大眼睛,嘴里喃喃道:“丽娘……”
林宛快步上前,跪在床前,莫名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哑声唤道:“外公,是我,我是宛儿,我来看您了。”
赵峰文走了过来,扶起林宛,然后轻轻抱起赵正祥,让他坐了起来,林宛忙拿起大床内侧摆放的软枕,垫在赵正祥背后,让他舒服地靠着。
赵正祥军人出身,病痛中,也坐得笔直。拉过林宛坐在床边,眼神渐渐恢复清明,问道:“宛儿,你娘还好吗?”
“外公,娘没事儿,您就放心吧。”林宛盯着赵正祥的眼睛,非常肯定地答道。
“好,那就好。是外公对不起你娘,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赵正祥说了一半,想起不该在林宛面前骂她的父亲,忙又转了话题,接着道:“我和你舅舅接到消息就赶了回来,宛儿,究竟怎么回事儿?”
“都怪宛儿,没有说清楚,害外公担心了。”林宛忙解释道,轻轻将赵正祥推后,靠在软枕上,接着道:“说来话长,外公舒服地靠着,听宛儿慢慢讲。”
赵正祥点点头,听话地半靠在软枕上,脸上漾起了欣慰地笑容。
林宛正色道:“外公,您是母亲最坚强的后盾,只有您好,只有赵家强大了,才没有人敢伤害母亲。同样的,母亲是您的软肋,想要对付您的人,也会想着从母亲下手。”
林宛说得隐晦,但赵正祥听得很明白,虎目圆瞪,问道:“是谁?”
林宛也不含糊,干脆地答道:“皇上。”
赵正祥心中有数,皇上是想要打压赵家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外孙女,目光居然如此犀利,说话斩钉截铁,毫不顾忌。赵正祥转头望向屋中其他的人,又回头看向林宛,皱了皱眉头,责怪道:“小孩子瞎说什么。”
林宛微微一笑,解释道:“小琪是我身边的人,医术高明,我请她来给您治病的。”接着又指了指周天启,道:“这是七皇子,也不是外人。”
赵正祥心下更惊,他虽然知道七皇子是凤家后人,在自己大儿子手下当兵。但他从未见过七皇子,也不知道他如今夹在皇室和凤族之间是一个什么立场。但无论如何,他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林宛怎能在七皇子面前毫无顾忌?还说不是外人?
周天启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诚心诚意地道:“外公,天启与瑞晨情同手足,一直羡慕瑞晨有外公与舅舅的疼爱和教导。天启在军中时,赵将军拿我和瑞晨同样看待,不偏不倚。希望外公也拿我当亲外孙一样,不要见外。”
赵正祥看周天启态度恭敬、诚恳,才放下心来,微笑着点点头,道:“好,好,七皇子请坐。”
周天启心里也十分高兴,坐到床边的矮凳上,微微一笑道:“外公,就叫我天启吧。”
赵正祥欣慰地点点头,心情大好。
“小琪,过来帮外公诊脉吧。”林宛唤道。
“是,小姐。”王琪走到床边,先是对赵正祥一礼,然后手指搭在赵正祥的手腕上,认真诊起脉来。
片刻后,王琪收回手,笑道:“老太爷的病见到小姐就好了一半了。老太爷身体好,原本风寒就是无碍的,只是心中郁结,导致风寒迟迟不去。我开个药方,喝三天汤药,再加上药汤泡澡驱寒,三天之内必能康复。”
赵峰文叫了两个侍卫进来,随王琪去找刘大夫抓药。刘大夫以前是军医,跟随赵正祥多年了,这次回京幸亏有他在,赵正祥才能这么快抵达京城。
林宛非常高兴,拉着赵正祥的手笑道:“外公,我就是您的灵丹妙药,我在这儿住三天,您要不好起来,我就回京去,不理您了哦。”
赵正祥哈哈大笑,拉过林宛搂在怀里,大掌轻柔地抚过林宛的后脑,笑道:“宛